玥姐儿一心要救吴妈妈,也顾不得别的了,张口便道:“实在,我早已想窜改主张嫁人了。只是当日和皇伯母说过要留在宫中,一时拉不下脸改口。这才让吴妈妈代我前来相求。”
不出三日,调查的成果便呈到了顾莞宁面前。
……
吴妈妈连声应下。
如此护主密意,即使行事莽撞,她如何忍心苛责?
萧诩略一沉吟,便道:“玥姐儿春秋已不小,总得挑一个春秋相称的才合意。家世无需太出众,往四品以下的官宦后辈里挑。需品性出众心机端方。”
待到了新年元日,进宫存候的诰命夫人里,便有两位格外殷勤,话里话外提及家中有尚未结婚的儿子。
咚咚地叩首闷响声,在椒房殿的正殿里反响。
另一个,则是工部主事家中嫡次子,本年二十二岁。曾定过婚事,女方体弱病重,婚期迟延两年。还未过门,便已病重离世。守了一年妻孝后,家中又择了一门婚事。偏巧定了婚事以后,女子竟又得了急症死了。落下克妻申明,婚事便一向迟延下来。
“今后为玥姐儿多备些嫁奁,便是到了夫婿家中,也能挺直腰杆。不受半分闲气。”
玥姐儿只得叩首谢恩。
顾莞宁目光扫了过来:“吴妈妈,玥姐儿此言但是真的?”
丰度如何,尚不清楚。纸上只写了端方两个字。
顾莞宁点点头应了。
宫中动静,自有人留意重视。
说完,用力叩首。
吴妈妈便是忧心,也没甚么好体例。盘算主张每日诚恳拜佛。盼着佛祖看在她一片诚恳的份上,赐玥姐儿一个好夫婿。
故意之人,天然有所行动。
萧诩听了以后,挑眉一笑:“这个吴妈妈,倒是对玥姐儿一片忠心。”
玥姐儿看得鼻子一酸。
吴妈妈:“……”
玥姐儿用帕子为吴妈妈擦拭汗珠,一边轻声说道:“吴妈妈一片忠心,俱是为了我。我心中岂能不知?你甚么都不消说了。我已改了主张。待皇伯母为我择好夫婿,我便出嫁离宫。”
可到那里,再找一个像周梁那般才貌出众的男人?
满头汗珠的吴妈妈躺下歇息半晌,才有力量说话:“郡主,对不起,奴婢擅作主张,扳连郡主了。”
嫁奁丰富,总能多些底气。
当然了,驸马周梁是例外!
顾莞宁嘴角微不成见地扬了一扬:“既是如此,那本宫便应下你所请。趁着新年元日,众诰命夫人进宫觐见,为你择一门婚事。”
郑家公子,便是顶着克妻申明的那一个。
罢了!
这世上,唯有吴妈妈经心全意疼她,为她着想。
顾莞宁微微一笑:“玥姐儿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。这些年对吴妈妈一向颇好,说了要为吴妈妈养老送终,便真的视她如亲母。”
出众的少年郎,十六七岁便已结婚。哪有迟延到二十多岁还未结婚的?
顾莞宁浅笑不语,不动声色地记下。以后叮咛下去,查一查这两家的秘闻。
玥姐儿倒是安然,笑着安抚吴妈妈:“皇伯母既然应下,定会经心。吴妈妈不必担忧。”
体贴则乱。
吴妈妈便是再痴钝,也晓得该如何回应了:“是。奴婢确切是奉郡主之命前来。郡主年青脸皮薄,无颜改口。奴婢这才代郡主前来相求。恳请皇后娘娘为郡主做主,择一门好婚事。奴婢下辈子结草衔环,酬谢娘娘大恩大德。”
吴妈妈一脸惊诧,忘了持续叩首告饶。
未过一日,玥姐儿便来椒房殿存候,轻声道:“皇伯母,我中意郑家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