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里的几株杨树落叶飘零，庵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。送子仙姑的泥泥像前，古铜香炉中几根淡黄的草香，飘散着缕缕青烟。青山探头瞧看，转眼却不见福顺，迷惑地东张西望，严峻地大喊：“福顺哥！”四壁响起嗡嗡的反响，吓得青山仓猝跑出，听殿堂后边传来嬉笑，便循声去找。前面小院的青砖灰的房前，有一棵高大的石榴树，枝桠上另有熟得开裂的石榴，籽粒被鸦鹊啄得掉落满地。树下站着阿谁秃顶小尼，正和福顺谈笑。
忽听内里有人轻咳一声，门口走进一名尼姑，是妙云的徒弟静修。福顺赶快收住话头，朝青山做个鬼脸，妙云已悄悄踅进屋中去了。
现在，福顺已是青山最要好的朋友。在于集上学期间，福顺常去吕歪脖的迎春饭店玩耍，打麻将耍牌九掷骰子，经常半夜不归。开初每逢门生放学，福趁便约青山同往，本身玩牌，让他在一旁闲看。青山本性聪慧，几种牌的弄法，看看即会，渐渐能为福顺把点，且频频到手，令福顺和牌友们刮目相看。一次临时缺手，福顺拉青山充数，青山踌躇，福顺取出几张票子甩到跟前。青山连玩几把，手气不错，手中的票子竟然多出几张。
青山满脸通红，连连发展，妙云羞得面如桃花，摆脱福顺，远远躲闪到一边。
静修合掌问道：“阿弥陀佛，两位施主光临，有何贵干？”
万家营的聋子栓也是迎春饭店的常客。他不玩牌，常常到铺里转一转，朝吕歪脖的老婆李大嫚哼个口哨，便去前面小院配房坐下喝水抽烟，一会儿，便见大嫚装做便利走进后院的厕所，然后提着裤子踅进厢屋，与聋子栓亲热一番，若无其事地回到铺子。这奥妙早被福顺发明。一次聋子栓又来，福顺看他去了厢屋，大嫚随后也出来，便对青山说：“快，我的烟卷丢到后院厢屋，帮我拿来！”青山不知此中奇妙，回身跑着去了，恰都雅见聋子栓和大嫚赤身赤身搂抱在一起……青山没顾得找烟，羞得满脸涨红，镇静地跑回铺子。福顺看他的狼狈模样，哈哈大笑起来。福顺用心问他：“瞥见啥了？”青山脸象蒙块红布。福顺说：“你看吕老板那小女儿，眉眼像不像聋子栓？”青山惊诧：“真的有些象……本来，两人办那事能生娃？”福顺笑笑：“想吗？等我领你去城里香艳阁，那边面的女人……”说着附在青山耳边低语一番，青山连连点头，内心却不免猎奇，问福顺：“你去过那处所，难怪没娶媳妇，就晓得这么多！”福顺诡秘地说：“不晓得如何娶媳妇？明天我领你去另一个处所，我替你看好个丫头，长得好标致，将来给你当媳妇，如何？”青山不答，内心悄悄记下福顺这话。
现在福顺践约等青山，拉着青山出村往东跑去，径直来到数里外的姑子庵。
青山一溜烟跑出冯家胡同，福顺正等他。
妙云嘻嘻笑着躲开，转脸看青山，说：“他还小……瞧那眉眼，倒满俊气，女孩似的！”
福顺一把拖过青山：“妙云说你是女孩，褪下裤子给她看，让她伸手摸摸……”
福顺嗫嚅着：“俺们闲逛呢。”转头拉起青山就走，出了院门，便撒腿跑起来。
“青山，不熟谙吧？这就是我说的妙云，看咋样？给你做媳妇好不好？”说着伸手摸小尼的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