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嫂子,真得谢你。”杰群已站起家,长长嘘口气说,“我顿时分开这里,回家看一看,明天去临清插手一个告急集会,便回县城。河东情势正紧,我必须尽早归去。没时候了。”
“唉,鬼子动了大炮、构造枪,传闻来了上千鬼子,另有很多二鬼子……民团、黄沙会固然英勇,挡不住鬼子的洋枪洋炮啊!”
老梢公感喟说:“等区里派人来,渡船同一羁系,说是防备八路,怕八路军共产党从河
爱英苦笑笑:“他每天兵戈,俺能每天跟他?提及兵戈,这枪子不长眼,俺之前真为他担忧,前日早晨,我看他身上三处伤疤了,满是让鬼子打的。他不让俺看,笑俺是小女人,现在,俺也心硬了……”说着牙齿咬住嘴唇,声音竟有几分凄楚,回身往外走,“你等我,我去拿件天成的便衣给你换上,脚上那鞋也得换,都探出脚指头来了……我还得跟大夫号召一声,拿点药给你带上。”走到门口却又转头,“等我返来,我们一块去黄龙埠,说不定月姑也在那边,我好想她。”
西过来,这些二鬼子说,沿堤要修岗楼、堡垒,还说日本人派来了新县长,竟然是其中国人……一下子咋就冒出这么多汉奸卖民贼呢?方才开会,到处贴布告,私通八路格杀勿论,一人抗日,阖家论罪呀!”
爱英一惊:“你还病着,咋能说走就走?”伸手摸杰群额头,“不可,还热呢!你不是还等天成有话说?”
“大爷,传闻鬼子打到我们县城?”
金杰群换上周天成的一身便衣,看去像个庄稼人,和爱英步行分开冀南。到黄龙埠渡口,天气已黑下来。沿路纷繁鼓吹着鬼子占据河东的动静,河上渡口已遭封闭,几个穿暗黄色戎服的二鬼子,正荷枪实弹耀武扬威地守在船埠上,过往行人不分男女长幼一一盘问。
不一会儿,爱英慌镇静张地跑返来,她拿来一叠衣服一包药,也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动静:“鬼子占了县城。”杰群大惊失容:“哪来的动静?”爱英变脸变色说:“军区的人,都在群情这事呢。”杰群一脸冷峻,低低自语:“没想到……仇敌行动这么快。”问爱英,“可传闻李贤正县长?”爱英点头。
“真的要走?我们就一块走,你还没好,我不放心。”
杰群吃惊:“船也停渡?不让过河?”
杰群已在清算行装:“等不得了,你奉告大哥,我们盼雄师队尽快杀回河东……我已经向军区首长汇报了下一步抗战的筹算,首长很支撑……”
杰群停下来:“嫂子,你还是等天成哥返来……我没事,你好不轻易来这里住几天,他去兵戈了,你能放心得下?”
梢公点头:“不晓得。当下到处书院停课,店铺关门,运河上就要戒严,我这船,明儿也得停摆!”
杰群焦心肠问道:“可传闻李县长的动静?”
河水尚未结冰。两人登上一条划子。梢公是黄龙埠的老船工,却不熟谙杰群,只对爱英说:“看你,好面善。”爱英说:“我熟谙你,大爷。”便坐到船上,她感到有些累了。对岸灯光点点,模糊看得见房舍树木。
杰群站在船头,听棹子划动水面的响声,一边和老梢公闲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