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姑气咻咻地说:“如何,顿时要走……乡亲们筹办做饭哩,刚烙好的这几张饼,先给你们……”青莲从怀中摸出布包,将热腾腾的油饼递给天成和杰群。
天成、杰群遂与月姑、元盛等告别,随成军仓促走了。
太阳升起来,晖映着铺一层薄薄霜雪的郊野,高天的淡蓝和地上乌黑、橙黄的光彩交相辉映,全部六合间显得格外明朗。
月姑焦心肠说:“十五了,不小了!”
天成接过刀鞘又看,问万七,“那人啥模样?”
万家林中间的土坡上,呈现两个身影,一个是天成,一个是杰群。两人望着通衢上迤逦而行的步队,他们看到的担架上、马匹上不是辎重就是伤员……几近是在步队的最后,才发明手中拄根木棍的叶旅长。
天成不由一愣,接太短刀细细察看,惊奇地问:“妹子这刀从那里得的?”
“这大抵……是我最后一次临阵杀敌了……”叶旅点头长叹。
杰群说:“姐,我们顿时解缆……你跟天成哥另有啥话说……”
万七说:“高……高个,结实着哩!蒙……蒙着脸,看……看不清脸面……”
天成说:“他家就在运河中间,离寺不远,家有老娘。小伙子脾气朴直,为人义气,事母至孝……”
月姑笑着点头:“我咋会熟谙匪贼哩?俺一向揣个闷葫芦,不晓得怎回事,看来此人熟谙我,不然怎会给我送刀护身……也或许受人之托?”
杰群和天成吃惊地对视,不约而同地问月姑:“你熟谙这匪贼?”
万家营东的通衢上,叶旅长的步队正向南开。一夜的严峻鏖战,军士们已显得人困马乏。两侧的沟坎沙岗后,八路军的兵士们也已怠倦不堪,只是他们的任务尚未完成,只能当场埋没,目送刚与鬼子作战返来的友军,鉴戒着能够产生的敌情。
月姑说:“人送的!”
天成神情凄然:“杰群对我说过这话,我义不容辞,可当下孩子还小……”
月姑回身看杰群身边这位威武雄浑的大胡子甲士,欣喜地说:“你是……周大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