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人,钟情于沙岸,是为了寻觅金子;有的人,眷恋着沙岸,是为了捡拾贝壳。在寻觅金子的人眼里,看不出贝壳的斑斓;在捡拾贝壳的人眼里,金子和沙子没有辨别。
“你如何发明的?”这声音仿佛是杨得志。
幽幽月色下,身后的门口还在噼里啪啦混乱地响,有人不断冲出屋来,有人在挨打痛呼,不幸的李响,现在起才算是半个九班人了,真觉得九班是那么好混的么!
哐啷一声站起来了刘固执:“你再说一遍!”
……
黑暗里,一双双臭鞋颠末脸畔,那味道熏得小贼几欲昏倒,额头现汗,咬住牙,屏轻吸,再苦再难也不如草地雪山,姑奶奶忍!胜利在前!
不能怕!不能游移!不能放弃!
马良皱眉:“缺德玩意,撂挑子也得等班长返来再说吧你?那能你说不干就不干?又要撒鸭子吗?”
“站住!你谁?”尖兵的声音。
昏黄灯光中的标致大眼睛迟缓安静地忽闪了一下:“没有了,如果……狐狸返来,奉告他去看我……”
“你就说你行不可?废甚么话!”小红缨的眉毛已经有挑起来的趋势,直接打断了李响的支吾。
嘭――
“要你管!我情愿!”小红缨扔下筷子望天。
坐在桌边肿着脸的马良终究不忍再看这一幕,低声道:“丫头,代价太大了,别这么做,不值得。”
一对小辫子悄悄地垂着,垂得很愁闷,又带着一股不甘;一双标致的大眼悄悄谛视着玄色的方巾,现在,灯光中的那双标致眼底,没有一丝常日的世故,没有一丝娇气,闪现着非常的清澈,如泉,安静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,令看者心碎,泪目。
“哎呦我――”
话掉队,小丫头分开床沿下了地,到一向呆立的吴石头面前半步远,扬起她的安静小脸:“傻子,我教你的都记着了么?”
灯光里的小红缨已经筹办结束,遮住了半张脸的黑巾完整让她变成了小毛贼,抬起小手朝吴石头和李响一挥:“解缆!”
远处有人仓促赶来,话语声已经能够模糊听到。
一只小拳头紧跟着扬起来,在吴石头的胸膛上捶了一下:“你是我的好傻子!”
接着,小丫头又来到与吴石头并列站立的李响面前,淡淡问:“你肯定你行么?”
唉――坐在马良和刘固执中间的罗繁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:“丫头啊丫头,让我说你啥好?唉……你另有啥想交代的没有,能办到的,我就替你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