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有些暗,桌上放着个鬼子的医药箱,和几个狼藉的空罐头盒,角落处铺了一块行军毯,应当是这鬼子睡觉的位置。进门持续走,刚要进里间屋,胡义停在了门口。
伪军们又开端乱纷繁地脱戎服,秋夜实在有点凉,幸亏八路答应他们到火边去蹲着。
伪军排长回过了神:“呃……医务分队是熟谙我们的。你们最好……别报我们的番号。”
一个伪军在颠末鬼子尖兵身边时停了下来,长得年青洁净,当场取出烟来递上一支,美意浅笑道:“太君辛苦。”又拿出洋火给扑灭。
天气蒙蒙亮,有雾,有露水,无风,满满的秋凉。
“我……那里怪?”
一向走到了村东口,才看到了一个警戒的鬼子尖兵。
现在这鬼子小队长为抓八路和逃脱村民往南追进了荒山,那村庄里目前只剩下一个医疗小分队和伤员。
伤员都不敢嗟叹了,卖力护送伤员的三十多个伪军主动卸下设备,枪扔下,手榴弹掏了,枪弹带摘了,武装带解了,干粮袋放下。十几个八路当场开端收缴归拢,一个年青帅气的八路看到东西归拢得差未几,朗声号令道:“除了伤员,戎服也得脱!”
本身穿这身伪戎服的时候从没感觉都雅,但是这宽眉细眼的八路穿了以后反倒威武了,伪军排长感觉阿谁大檐帽在人家头上如何恰好威风霸气呢?
一支伪军行进在雾中,若隐若现。
年青洁净的伪军还想说点甚么,冷不防一个脏兮兮的伪军走出步队,一把推开了他,不满地嘀咕着:“废话那么多!让开!”当着鬼子的面抽出了一把刺刀,揪住鬼子衣领便捅。
这个村庄没有被鬼子烧掉,或许是因为这村庄的地理位置,来往的运输队和伤员转运,而临时没有成为废墟,比及鬼子扫荡完成撤离的时候还是会难逃厄运。
“我这是……替太君站岗,盒子炮倒是我的。”
“抬去那边。懂?”鬼子忍不住抬起手来指向远处的一间房,话刚落宽眉细眼的伪军已经到了他面前,一只大手蓦地卡住了鬼子喉咙,一股狠力推着他的脖子重重撞在身后的土墙上,传出了喉骨碎裂的声音。
“你……小五,你过来把这清算了!这一套是你的了。”
马良转头看了看还在闷头补刀的流鼻涕,非常无法地抽出驳壳枪:“唉——好吧……举起手来!”
……
“啊?……这……好吧。”
“三八大盖,枪弹盒,盒子炮,你行啊?”这么好的设备水准,伪军实在想不出面前这小子是哪部分的。
一个伪军听到马良喊他,兴冲冲跑出步队,直奔鬼子尸身而来。
“神经病!他都在我手内心了,用得着你逞能么!”马良忿忿。
九排里很多新兵本来就穿的是伪军礼服,现在只要把那些伤员的帽子拿来戴上便能够,以是三十多套伪戎服充足穿,步队当场就变了,小丫头不好处理,只好给她套上了一个伪军外套,然后在废墟里找了个破毡帽给她扣上束起小辫,小脸上抹几把赃灰,变成个充数的傻小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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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士们捆好了鬼子后往村里拖,马良一小我站在村西头试图看看远,可惜雾还没散开,朦昏黄胧的西边甚么都看不见。掉头进村,重视到中间有个挺大的屋子,顺手推开门,拽出驳壳枪,穿过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