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问的甚么?是不是问你是不是八路?”
“因为我活在硝烟里。”
“你想问甚么?”
“哎?刘嫂,你如何返来了?”
“哦,我还觉得……嘿嘿嘿……那……你这是躲甚么呢?”李有才发明刘嫂非得隔着路站着,不解地朝她那来路方向看。
“这么说我们是荣幸的?”
“这个?叫墨镜!”李有才摘了下来,拿在手里决计显摆了一下,又重新戴好:“如何样?嗯?”露在墨镜上方的一对眉毛扭歪扭歪对劲地晃。
然后伪军和汉奸持续沉默,呆呆看水,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俄然响起忿忿的娇声吼怒:“那我算甚么?两个痴人!今后都不要和我说话!”
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嘀嘀咕咕出村走向河边,逐步消逝于黄叶飘飞间。
“……”
“呸!臭不要脸的。我是返来瞅瞅家里的地收得如何了,不放心。”
“……”u
“警队的摩托送到林家大门口,你会没见到她?”
小丫头在不远处的黄草丛中无聊地玩,胡义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水,李有才蹲在水边洗了手,又站起来面对滚滚伸懒腰。
胡义盯着李有才的焦心看了一会,忍不住微微一笑,重新去看水:“厥后她伶仃追上了我,问了我一个题目。”
“你说甚么?”
李有才已经呆若木鸡,管这小丫头叫声红姐一点都不冤,能量真不小啊,脸皮够厚嘴够臭,魄力实足气力薄弱收放自如,讨个价都能讨出花来。晓得她特别,传闻连自行车都有,只是没想到谈钱她也不含混,小样的,短长!
“不奉告你们这些娘们半个月后再返来吗?皇军返回的时候必定过咱村,那才是他们想解乏的时候呢,保不齐就闯到你炕下排了队。哎我说刘嫂?你不是好这个吧?是不是刘哥他……”
“好吧,我逗你呢。十颗手榴弹如何样?”
“嘿嘿嘿……比来日子不好过,马草率虎呗。哎?你脸上那是啥?”
“……”
……
“没有,她问我:和你这狗汉奸是甚么干系。”
“嗯?哎?李队长,李有才,有才啊……早晨到俺家来吃个饭呗?”
绿水铺,因临浑水河而得名,村庄不如北面的落叶村大,也不像瘠薄的青山村那么小,固然不像落叶村那样有个李家罩着,但是得益于紧贴封闭线内,间隔炮楼不远,也算窝边草,又摊上了一个不作为的赌鬼便衣队长,得以保持安宁。
一个妇女夹着承担劈面走来,见李有才打号召了,从速绕到路的另一边,保持了间隔停下答:“不是说皇军都进山了吗,我返来看看家里。”
火线不远停着一个小毛伢子,套着一件肥大的伪军上装衣袖挽了一层又一层,头上扣着个破毡帽,一截小辫若隐若现,一双敞亮大眼眨巴眨盼望过来。
“这么好的气候……算是毁了。”李有才无法自语。
“这墨镜……就是我的谨慎肝啊!怎能卖?”
“看来……有朋友是件哀痛的事情。”汉奸的语气也淡淡了。
戴上敬爱的墨镜,拢拢头发,抖抖衣衫,好不清爽,迈开四方步往赌坊晃。
“这我哪晓得?赶着秋收,能运出来的粮食都派伪军收割返来,运不出来的要烧也得费时候,必定快不了,且得一阵子呢!为了将来饿死你们,皇军此次但是下了血本,现在就连李家大院都是空的,全背着镰刀跟皇军进山了。呵呵,你如果感觉实在闲……要不你把李家大院端了得了,然后我再以调查的名义去抄一票,我猜我哥返来得吐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