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连长终究低了头,王老抠内心暗笑,这回轮到老子拔毛了。“再加一块怀表!”
咳咳咳……一口烟呛进连长肺里,鼻涕眼泪都呛出来了。兵戈兵戈,从一个大头兵打成班长,排长死了补被骗排长,连长死了再补被骗连长,当了连长后这设法就和大头兵不一样。抗战打了一年多,小鬼子火力那叫一个猛,本身的后勤那叫一个穷,每天是防备,次次是阻击,全连才一挺机枪,愁的就是个火力。捷克式,一句话就戳到连长的心窝上了。
“哦!跟你做买卖?拔你一根毛我得费多大劲啊?我没钱。没兴趣。”
“啥?――”
王老抠直接打断了大个儿:“就凭我是排长!”
“哎,王老抠,我正要喊你呢,让你那几头蒜别在墙根那边窝着了,从速过来。上头来了号令,筹办向青浦开赴。”三连长对着正劈面走来的王老抠扯嗓子。
不晓得为甚么,胡义那谙练而又流利的行动,让四小我看得都有点发傻,短短的时候,却如同在戏台下看了三天的大戏。三连有一挺机枪,也是捷克式在一排,昔日也见过一排的机枪手拆枪清理过,那也只是拔下弹匣,卸下枪管,简朴拆了枪机,哪有拆到这么碎,何况是这黑灯瞎火的墙根底下!
赵勇对着傻小子一竖大拇哥:“傻不定还能弄个迫击炮呢。”
王老抠抬手推开凑过来的大个儿,“你个夯货给我滚一边去,小胡才是玩机枪的里手,轮不到你。”
王老抠一摆手:“都别吵吵了,听。”
王老抠定定的看着胡义好一会儿,仿佛明白了胡义的设法。“咳,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撂下这句话反身去找连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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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勇砸吧砸吧嘴:“好好的一挺捷克式,这他娘的就算垮台了么?”
“我见胡哥没枪,你为这事操心,就想帮手。但是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,我也不晓得哪个好,以是就挑了个大的拿了。”傻完顺手用袖口擦了下已经凉透的鼻涕,瞻仰着排长。
“啊!你真有啊?哪搞来的?枪呢?”
赵勇迷惑地搭茬:“是不是拆得太散,装不上了?”
“王老抠你――”连长本能的一闪身想遁藏,还是被王老抠攥住了步枪背带。
几小我全都不信赖耳朵听到的,大个儿一转脸对王老抠说:“排长,你听到了吧,这枪他不要,还给我用吧,我包管像对儿子一样把它用好。”
王老抠接过怀表揣起来道:“挑甚么挑,费那事干甚么,就你这支得了。”说着话就过来摘连长肩上的枪带。
大个儿一见这个景象有点焦急:“阿谁排,排长,我感觉我们排只要我用才最合适啊,这东西重,行军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,你看哪个机枪手不都得是我这个身板?我这把枪给他不就得了。”说罢摘下肩上的步枪就要去换胡义手里的。
发明连长有些神采不愉,王老抠也恰当松线,“连长,别急啊,那怀表我揣了那么久一向没当,是因为我真挺喜好那玩意,时不时攥在手里装个狷介,不是图钱,是图个乐子。咱兄弟俩一起在这三连混这么多年了,算你照顾兄弟还给我的行不可?我也退一步,枪就选一支,咋样?”
胡义当然不是个至公忘我的人,机枪谁不喜好。但是,当过机枪连长在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胡义晓得,在疆场上只要机枪一响,那就是万敌谛视标目标。机枪手是最短折的,换得最勤的,不是胡义怕死,而是胡义不想扳连三排。在一挺不断吼怒的机枪四周,仇敌掷弹筒,迫击炮的号召绝对少不了,偷袭手和对方机枪的反压抑也不会含混,如果留下这挺机枪,那可真是把三排这几小我推在风口浪尖上,胡义不能这么做。至于最后这机枪到底是进一排还是二排那胡义不管,固然同在三连同称弟兄,但胡义起码不熟谙他们,也不想熟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