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开打趣,多大的眼睛多大的天,小小梅县,小小独立团,这统统对于他们而言,就是战役级别的。三连老兵少,这个留守排更纯粹,一个老兵没有,连排长都是极新极新的。
前面的兵士不答前面的话,而是向他的前面问:“排长,如果到了那,咱是不是就得听九连批示了?”
翻过了一座山,又是一座山;穿过了一条谷,又是一条谷。
砍九伸开懒腰做了个深呼吸:“估计皇军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?咱是不是该开张了?老子就受不得这冷僻。”
本来就没几条枪,有枪的根基也没开过枪,不过他们不顾虑这个,只想上疆场,不管赶不赶得上。
“可那不是咱该掺杂的事。”
“把那小子给我叫过来!”
身边人沉吟了一下:“大哥,你决定了?”
一枚骰子在桌面上欢畅地蹦跳,扭转。
“你肯定没走错路么?”
一支步队怠倦行进在北风里,近六十人,整整一个加强排,仿佛赶了很远的路,一溜儿间距拉开得非常不均匀,稀稀拉拉再加上后进的,连绵了老长老长看不到头。戎服一身没有,穿戴形形色色褴褛不堪,枪倒是有几小我背着,老夫阳加鸟铳。不像是八路军,更像是游击队。
没多久,一个兵士仓促来在他身畔:“陈连长,你叫俺?”
“好吧。这是天意。”他说。
北风里,香灰一截截断裂,随风飘消。
……
天刚亮,鬼子带伪军分开了绿水铺,向西进山。前脚刚走,后脚,这小庙那块冷冷扁石祭坛上便呈现了一个香炉,不晓得那是谁摆上的,也不知是谁在那燃上了一炷香。
“没有。俺只传闻是独立团仿佛有难,九连来求援,连长当时就仓促带队解缆,只放了俺在牛家村里留守。”
可昨夜,有人给这小庙打扫了雪,刷净了班驳泥坯。
“没错。哎?你咋晓得?”
绿水铺的山,与青山村一脉,一尊神。
“这不刚决定么。”
聪明愿我们――英勇、无忧、矜高、刚烈,她是一个女人,永久只爱着兵士。――尼采
颠末的兵士听到这最后一句话,竟然笑了。
厥后,绿水铺到这里的巷子上,来往着冷静身影,不管衰老病弱,越来越多。
尚未燃尽,又呈现了一只嶙峋颤抖的手,将第二炷香颤巍巍竖进香炉。
第三炷,第四炷,香炉里的香越来越多,多到那残破的小香炉已经盛不下,仍然有人在持续。
馍馍冻得如石头冰坨般硬,跑着啃,就着风,实在格外香。
身边人翻了翻眼睛:“我懂了!”
翻越了一座山,又是一座山;穿过了一条谷,又是一条谷。莽莽冬冷,萧杀无尽。
绿水铺四周也有一座小庙,小的不能再小,半人高;破的不能再破,三块石板无顶,供奉的是山神,八百年无人在乎。
“干咱的成本行罢了。雁过拔毛。不过分吧?”
“王朋说没说他到青山村以后会如何?”
“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前面的排长没好气道:“不听九连听谁的?这个时候不准扯这些个话。二连更牛x,兵戈的时候人是咋做的?知不晓得为了啥?突破了脑袋臭透了脸,他九连也是个亲弟!你亲弟不成能在疆场上坑你的命!不然就是坑你亲弟的命!是背祖忘宗!”
“本来老子也没想掺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