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想到,此次百家讲坛,儒家不但来者最众,连堂堂大宋尚书都不吝屈尊降贵,匿名前来文邦。
徐静淼身为儒家后辈,哪怕贵为路经略使,竟然不随大流而痛斥世人,此举当然是不肯结党的自夸狷介,但是也让诸位儒士脸上无光。
他身为重庆府路经略使,职位超然,天然有胆气顺从苏轼。
苏轼和赵挺之再是城府深厚,接连两人拜别,也是神采乌青。
徐静淼、韩均耀、魏斑斓三人贵为路经略使,陆秀夫也是户部侍郎,李越舟则是名震中原的今科状元,几人职位都是出色不凡,但是当他们面向那两位老者的时候,无一不是面露尊敬。
这些人内里大部分都是站着,唯有七人是坐着,除了此次演说大出风头的李越舟、魏斑斓、陆秀夫三人外,另有重庆府路经略使徐静淼和荆湖北路经略使韩均耀,以及两位穿着朴实却脸孔严肃的老者。
见屋内氛围剑拔弩张,始终安然端坐的李越舟俄然轻声笑道,徐静淼闻言看了他一眼,缓缓收起气势,怒哼道:“尔等当真晓得我儒家教义精华么?”言罢,他本身拂袖而去。
“不过,所谓树大招风,文邦放肆放肆,举止张扬,天然轻易招惹是非,”赵挺之环顾一圈,浅笑道,“如果赵某所料不差,明日三甲论辩环节,必定会有大敌到来拆台。”
见世人望过来,徐静淼神采安闲,淡淡笑道:“苏大人无妨先说下打算如何?文邦雄踞川蜀,兵力薄弱,又有七境妙手坐镇,冒然脱手,只恐留人话柄。”
苏轼笑了笑,淡然道:“诸位放心,文贼毕竟是我大宋的附庸国,我儒家天然不能对他们脱手。”
他们固然顾虑身份而没有透露身份,但是公开里每天都会指导诸位讲手。
见他脸孔扭曲,王安石哈哈一笑,指了指那人,笑道:“当年你在金国时候就是锦衣玉食的纨绔,现在到了蒙古,也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丞相,受不了这等劣酒也是普通。”
“大文此次停止百家讲坛,用心叵测,企图凭诸子百家之势撼动我儒家根底,这是大罪!逆天之大罪!”
他们此次落脚,也让昔日因为位置偏僻而没有甚么买卖的堆栈,不复冷僻,每日都是热烈非常,无数穿着华丽的儒士进收支出,繁忙如街头集市。
听到此处,很多聪明人都已经模糊明悟,暴露骇怪神采。
以他们纵横宦海多年的经历,每次指导无疑都是如赐金石,让诸多讲手如获珍宝,以是这些日子来,儒家的讲说才气如此出色诱人。
好半晌后,二人才渐渐沉着下来,对视了眼,赵挺之缓缓一笑:“他们走了,实在也好,毕竟接下来的事情,委实不太合适我儒家教义,不过所谓借刀杀人,刀子当然邪佞,只要操刀人充足朴重,天然能抵抗邪魔之气不受腐蚀,苏大人,觉得然否?”
谁能想到,中原烽火,书院支离破裂,金国被迫西迁,耶律楚材却和雄师走散,被铁木真收伏,成为蒙古右丞相。
那人啧啧一笑,端起酒杯喝了口,顿时被那粗制劣造的黄酒呛了一下。
无声无息间,两股澎湃浩大的浩然正气冲天而起,鲜明是苏轼和赵挺之二人忍耐不了徐静淼的倨傲,一齐脱手,两人皆是七境中阶,按气力来讲远远赛过徐静淼。
“心胸不轨?我看心胸不轨的是尔等世人!我儒家即使贵为天选之家,亦出缺漏之处,此次百家讲坛,我们真正应当做的是查漏补缺,学习他家张处,而不是像尔等平时宦海党争,只晓得抓住对方漏脚大加打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