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华迷惑地展开纸条,上面只要两句话:苍龙血,红莲劫。天涯阁,故交约。落款:雪。
韶华反剑抵挡,刀光剑影交叉成一片,刀气如梦如雾,剑气如虹如雷。
“端木寻?!是她叫你来的?”
龙断雪话音刚落,双刀已经卷向圣鼍剑。韶华只觉到手腕一麻,五指不由得松开。圣鼍剑脱手飞出,双刀直取韶华脖颈。
韶华点头:“没错。”
夔奴望着流水带走落花,问道:“这是甚么花?我从未曾见过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当天涯的霞光由金红色变成血红色时,韶华的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。韶华有些无法,“大叔,你如何又来了?我说了明天不想打了。”
不知为何,瞥见云风白的那一刻,韶华就感到放心,安好,暖和。她迷恋他的气味,但是仍然拒他千里:“你没事,我就放心了。西州很乱,你还是回北宇幽都更好。”
韶华吃惊,站起家来:“风白?如何是你?你如何来西州了?”
落拓男人笑了笑,从怀中取出一只两寸见方的羊脂玉匣,放在桌上,翻开。乌黑如莲的玉匣中,放着一粒鲜红的珠子。红珠绯光流幻,将乌黑的匣壁也映成了妃色,仿佛谁用纤纤玉手,从血池中托起了这粒红珠。
韶华点头:“我不晓得。”
就在韶华望向男人的时候,男人也昂首望向了韶华,他的眼神如一柄刚出鞘的刀,森寒而锋利。他微微一眯眼,嘴角出现了笑意,遥遥对韶华举了举杯。即便在笑,他的眼神中也带着三分寒锋,两分核阅,一分敌意。
明知有望,却没法节制本身。云风白望着韶华:“那你,但愿我如何?”
天涯阁位于东城边,是这西沙古城中独一一座中土风情的酒楼。都护营在砂城东边,韶华现在在出东城的路上,离天涯阁不远。她昂首见火伞当空,热得人头昏,感觉去天涯阁中歇歇脚,喝上一壶冰镇的清酒也不错。
“唔,花的名字很奇特。”夔奴应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
云风白笑了笑: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夔奴的话很少,韶华的话也未几,两人只是悄悄地坐着,听河水潺潺流过,既不欢腾,也不难受。
韶华望向男人,澄彻的目光仿佛能够看破民气,“龙断雪,你并不想我去皓国,又何必非要逼我?又何必非要逼你本身?”
龙断雪回望韶华,眼中波澜不惊,冷冷反复:“不管如何,长公主的志愿,对我来讲,就是不成逆抗的天意。你不去皓国,就得死。”
固然男人没有报出全名,但从他卓毫不凡的技艺,与浑身披收回的武将气味中,韶华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。龙断雪,皓国玄龙大将军,战国四公子之一。他身为皓国玄龙大将军,手握皓国兵权,天然不会情愿另有一将入皓国,突破现有的局面。
天涯阁中的客人大骇,纷繁惊呼,仓猝避走。
韶华倾尽木匣中最后一瓣干花,语气有些伤感,不知是在对夔奴说,还是在自语,“实在,荼蘼这类花另有一层意义。它意寓着韶华老去,光阴一去不复返。呵呵,光阴不能倒流,没有人能够回到畴前,那些欢愉的,痛苦的,实在的,子虚的过往,都是镜花水月,都是梦幻泡影。如果一向陷在回想的幻觉中,如堕迷宫,不得前程,就会失掉面前的实在,错上加错,苦上添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