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闻声韶华的身份,倒也不敢怠慢,规矩隧道:“真不刚巧,郡主昨日去了朱雀营,至今还未返来。郡主本日回不返来也不肯定,不如年主将留下一份名帖,等郡主返来,我代为呈上。”
皇甫鸾听得愤恚,正要开口回驳,却被韶华制止。韶华缓缓道:“不管周管家如何说,本日上官兄妹,韶华必然要带走。不是我不敬郡主,而是恶奴难共人语。”
皇甫钦一脸委曲,“呜呜,但是现在,金狮骑不在这里啊……”
众军人还未有所行动,韶华早已先发制人,飞身向祭台掠去。她的目标不是军人,而是周仁。周仁抬腿欲退,但觉一道白影遮眼,一道黑光闪过,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,口中充盈着浓浓的铁锈味。
“郡主……”韶华刚要开口,宁无双的第二鞭又已袭至,“少啰嗦,对决时用心致志,是对敌手最起码的尊敬。将门宗主连这么根基的事理都没有教过你吗?”
韶华也不拐弯抹角,指着那一双跪在祭台前的男女,道:“本日,我是为了他二人而来。叨教周管家,他二人犯了甚么罪?”
周仁大惊失容,仓猝叮咛剩下的军人,“快!快拿下她!!”
皇甫鸾闭上眼睛,朱唇微启,数道:“一,二,三……”
周仁冷哼一声,“讨回公道?你想如何讨回公道?”
韶华对仆人道,“如此,我更要见见周管家了。”
上官苍一听,急得几近晕厥,从郡主府到城外朱雀营,来回一次起码也要两个时候。傍晚时分,他的后代就要遭刑,即便求得郡主开恩,时候上也根本来不及。
仆人道:“是周仁周管家。”
家人走上前,向周仁躬身道:“周管家,年主将已带到。”
宁无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,随即,却沉下了脸,“你的意义,是本郡主滥用私刑,草菅性命?”
周仁眼神闪动,道:“杀人罪。”
此时,皇甫鸾恰好数到十,她展开双眼,就瞥见七个定身为雕塑的军人,或须发戟张,或睚眦裂目。“咦?如何都不动了?华姐姐,这个戏法真好玩!”
热诚的话语字字如刺,韶华却只是神情淡然地听着,如果是火烧风雨楼时的她,现在圣鼍剑早已封住了周仁的喉咙,但现在她已活着事的磨砺中,褪去了燥、怒、痴,学会了慎重、哑忍、淡然。
上官苍目光一黯,老泪纵横,“阿武……心儿……”
皇甫钦见皇甫鸾紧腻着韶华,也仓猝收了折扇缩了过来,“小华,我好怕怕……”
“韶华只想为上官老伯讨回一个公道,并不想和郡主过意不去。”
韶华道:“上官兄妹但是郡主府的家奴?”
“这……”仆人面有难色,“周管家本日怕是不便利。不瞒您说,前些光阴,他弟弟周义惨死。本日傍晚,他得了郡主答应,正要拿凶手血祭他弟弟呢!”
韶华刚要开口,耳廓微微动了动,听到一道风声正快速地逼近。借下落日的反射,地上有一道蛇一样的影子腾空卷来。
军人手中刀光森寒,皇甫鸾吓得神采惨白,“华姐姐,我怕。”
宁无双身姿窈窕,但体力极强,她的鞭法也非常谙练,龙骨铁鞭流利如行云流水,浑劲似山崩地裂。
皇甫钦仓猝凑上来,“小华,我也要看戏法。”
韶华无法,只好收敛心神,持剑与宁无双缠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