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点也不像我会做的事,我这是如何了……”云风白喃喃自语,一掌击在城墙上,石墙上凸起出一个浅浅的掌印。
韶华醒过来时,发明本身置身在临羡关的军帐中。她的左臂上裹着乌黑的纱布,纱布四周的皮肤闪现出淡淡的乌紫色。
韶华微微一笑,忍着左臂上的疼痛,道:“在疆场上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但是,我给你一条活路,如果你肯与我合作,你能安然回到摩羯,我能守住临羡关,对你我都好。”
云风白悄悄地站在军帐中,清雅出尘,好像水中心的一朵白莲。
云风白走到韶华床前,坐下,“我,我刚巧路过临羡关罢了……”
“这,这是如何一回事?”韶华惊奇地看着云风白。宁湛收回天下通缉令,都没有找到拓拔玥、兀思,现在云风白却带来了他们,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?
拓拔玥神采阴晴不定,望了一眼韶华,又望了一眼云风白,嘴唇牵动,暴露一抹苦笑,“不想承认也不可,女人,还是你赢了,竟然派这个红色的家伙半路反对,可惜只差一条河,我就能进入越境了。”
刘延昭苦着脸道:“您中的是南蛮的沉砂之毒。沉砂之毒非常霸烈,中了沉砂之毒的人,不出三个时候必死。如果不是云公子以内力为您逼毒,又以奇药临时压抑了沉砂的毒性,恐怕……”
天气垂垂敞亮,摩羯虎帐中的灯火次第燃烧,转眼闪现出大片大片灰玄色的营帐,连绵直至天涯。
韶华迷惑地喝着茶,清冷的茶水潮湿了她干涩的喉咙,云风白和顺而淡定的笑容,平复了她心中的惊骇和烦躁。
刘延昭道:“多亏您援救及时,八千精勇只折了两千余人。”
云风白刚要开口,刘延昭掀帘走了出去,见韶华醒了,非常欢畅。见了云风白,他规矩地点头,目光中尽是敬佩,却又带着一丝惊骇。
韶华对云风白感激地一笑,“本来如此。感谢你。”
拓拔玥与兀思对望一眼,现在他们已是笼中之鸟,要想活着,除了和韶华合作,别无挑选。拓拔玥道:“如何与你合作?”
云风白闻声韶华声音沙哑,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茶,递到她右手中:“他们不是神医,但却能解沉砂之毒,医临羡关之疾。”
韶华揉了揉眼睛,“我不是在做梦吧?你如何会在这里?”
云风白沉吟了一会儿,道:“一定。除了突入摩羯虎帐,另有一个别例能够获得沉砂的解药。”
云风白对韶华道:“灵犀玉脂只能临时压抑沉砂的毒性,如果三天内不平解药,你必死无疑。”
韶华声音暗哑,喉咙干涩如磨砂,她向桌上的茶壶伸手,却蓦地发明整条左臂瘫软有力。她心中倏然一惊,“我的手臂……”
拓拔玥被噎住,“你将我们捉来,究竟想干甚么?”
东方既白,拂晓已至,主帅的帐篷中灯火仍未燃烧。
刘延昭论述当时的景象,眼中有着惶恐之意。他脑中不由得闪现出那一袭白衣,翩然翻飞于千军当中,所过之处,摩羯铁骑纷繁摧折,兵败如山倾。那种神魔俱惊的刁悍力量,不但使摩羯军心惊胆战,连王师也被慑住。
北风凛冽,城墙冰冷,云风白站在城楼上,静穆如雕塑。整整一夜,他一向眺望着城楼外的千帐灯火。那是摩羯军的帐篷。
韶华咬紧了嘴唇,道,“临时闭城自守,不要再出战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