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师已入景城,越国的盟友――禁灵郁安侯崔天允尚未带领灵羽骑至紫塞。三日以后,紫塞中的天狼骑就已经有了异动。轩辕楚带领天狼骑退地二百里,驻扎在孤鹤谷。
韶华吓了一跳,手一松,木匣落在地上,人头滚了开去。
韶华也没有退敌的体例,只能沉默。
兵士止步。
韶华抬头避开这一拳,反手一记勾拳,直取青阳下颚,“师兄你过分热忱,如果不脱手,我的肩膀就废了……”
韶华笑着向青阳迎去,瞥见青阳的大掌,心中一凛。――从小,青阳热忱的拍肩震骨掌就是韶华挥之不去的恶梦,这一掌如果拍实了,肩胛骨准脱臼。――她不着陈迹地往中间避开,“青阳师兄,四年不见,你又黑了很多。”
崇华二年十月,若国景城困,武昭王求帝援。帝遣京畿营主将韶华领白虎、骑十万入景城,会若国圣佑大将军青阳,共抗越师。――《梦华录?崇华纪事》
半柱香时候畴昔,场中沙土归地,两位主将身形渐现,以某种姿势温馨地对峙着。
这时,俄然有一队人马呈现在地平线上,卷起一阵烟尘。守城的将士伐鼓,城楼上立即堕入戒备状况。那队人马垂垂近了,韶华和青阳定睛看去,约莫五十人,穿戴越军的服饰,打着来使的旗号。
韶华笑容稳定,抬手向青阳的大掌格去,“师兄的热忱,我在天极门中就已是心领而不敢受用了。”
青阳和韶华走下城楼,来到议事厅,访问了使者。使者带来了两百个玄色木匣,成排地摆在地上,不晓得内里装着甚么。
因为军队数量庞大,韶华采取了九军阵法行军。九军分解一个阵营,行进时为阵,驻扎时则为营。为了便利收缩和展开,九军平分出四条门路,构成“井”字形。
韶华闻言,没法再多言,她站在满地头颅之间,看着跪在地上无声痛哭的青阳,心中沉重如铁。
越国使者见势不妙,早已脚底抹油,偷偷溜掉。
青阳昂藏七尺,体格魁伟,麦色的皮肤,棕色的瞳孔,五官深如刀刻,气质粗暴豪宕。明显是一个交战疆场的铁血男儿,但是笑起来,却恰好带着一股阳光的孩子气。
青阳望着韶华,因为焦炙焚心,夜不能寐,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,“现在我们合军,兵力比轩辕楚占上风,趁着崔天允尚未到来,出兵去孤鹤谷,给他狠狠一击,如何?”
“是!”兵士得令,再不睬韶华的阻声,仓促而去。
青阳狡笑如狐:“兵者,诡诈之道也。为兄说了,本日你是躲不过的。”
青阳指向翻涌赤浪的处所,对韶华道:“不久前,我与轩辕楚在那边打了一场硬仗,你看到那些红色没有?那是将士们的血溅在了草上,尚未干枯。”
韶华焦心:“青阳师……”
青阳跪在满地头颅中,并不转头,冷冷道:“你不必再多言。这些,都是和我出世入死的兄弟,我总要让轩辕楚也支出代价!你远来是客,这景城当中,统统还是本将做主!”
那一战,产生在韶华赶赴景城的途中。或许是因为景城之役对峙了太久,青阳和轩辕楚都有些压抑情感,――青阳担忧寒冬到来,轩辕楚担忧帝都救兵,因而各领了三万人,采纳了硬战术,在城外畅快淋漓地厮杀了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