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常,圣上都不列席花宴的啊!”
这条路好长,韶华走了好久,遇见了无数人,有些人她熟谙,更多的人她不熟谙。终究,这条路走到了绝顶,韶华的脚下呈现了一座桥。桥的对岸,盛开着无边无边的赤色花海,妖娆而诡异。
宁湛面色惨白,额浸盗汗,他松开手时,手上是一滩血迹。他感觉脚下发虚,双眼一黑,倒在了皇甫鸾身上。
韶华刚回到皇甫鸾身边,远处宫监尖细的嗓声响起,“圣上驾到——”
花宴设在花圃中,各色菜肴满是素菜,各色精美的糕点都增加了各种花瓣,连酒也是花瓣、鲜果变成。宁湛、皇甫鸾坐在上首,韶华坐在宁湛中间,其他妃嫔遵循阶位排下。
韶华跟着萤火虫,踏入了无垠的黑暗中。
易天官带韶华来到观星楼第九层,进入一间充满璇玑星图的房间。房间里的光芒非常阴暗,白日也燃着烛火,兽炉中香雾氤氲,如梦似幻。在一扇绘着黄道星图的屏风后,易天官和韶华相对跪坐。他们的面前放着一面水镜,水镜的边沿有螺钿斑纹,纹刻着八卦方位图。
韶华分开了凤仪宫。清风吹面,她的脑筋复苏了很多。遥遥瞥见坐落在太液湖另一边,矗立云端的观星楼,她心念一动,回身向观星楼走去。
水镜上雾气氤氲,韶华一个恍忽,沉入了一个虚渺的梦境……
“好。大将军坐在朕身边。”宁湛道。
“大将军。”易天官瞥见韶华,微微点头,算是见礼。
见韶华抓住宁湛的衣领,宫监仓猝喝斥道:“大胆!竟敢对圣上无礼!大将军还不快罢休!”
宁湛摆手,让宫监退下。他望着韶华,“大将军,你真是一个刚强的人。坐下吧,别让花宴冷场了。”
注释:(1):这首词引自《秦时明月》。
“咳咳——咳咳咳——”宁湛胸口一阵绞痛,俄然俯身咳嗽起来。他的痼疾又犯了。小时候,岐黄诊断他活不到成年,但依托各种贵重药材,他活到了三十岁。不过,这两年来,他的身材一日不如一日,生命已如风中之烛。
“大将军本日来观星楼所为何事?”易天官问道。
梦境中,韶华行走在一条宽广的河边,河中泛着黑黄色的浊浪,深不见底。河边有很多人在踽踽步行,神采煞白,目光浮泛。他们大多数穿戴戎装,从盔甲上来看,有白虎、骑,青龙骑,天狼骑,灵羽骑,飞鹫骑,金狮骑……他们朝着河道下流走去,韶华逆流而上,与他们擦肩而过。
崇华帝驾临凤仪宫,世人跪地参拜,“拜见圣上,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——”
宁湛瞥见韶华写下的欲望,心中不快。他一向以为云风白用妖术利诱了韶华的心智,她才会对他这么迷恋。韶华心中最爱的人,必然还是本身。
韶华一把抓住宁湛的衣领,气愤隧道:“我再说一遍,云风白,他、没、有、死!”
“啊!圣上来了!”
易天官看了韶华一眼,道:“能够。”
韶华伸脱手去触碰皇甫钦,手却穿透了他的身材。
韶华俄然想起了这首古谣,提笔写下,“愿见到云风白,不管人间,还是幽冥。”
“圣上如何来了?”
开宴之前,祝酒祭奠花神以后,彩衣宫女拿来红菱笺和笔墨,众女子在红菱笺上写下祈愿,让宫女挂在樱花树上。传闻,写在红菱笺上的欲望会成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