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风寒还没……”皇甫钦欲禁止。
王大石道:“是方校尉。”
韶华到达罗城时,搏斗已经结束。满城寂静如死,血流成河。躺在地上的尸身皆是布衣,老、弱、妇、孺,死状惨痛而可怖。风声如泣如诉,似亡灵在唱歌,狂笑,笑这一幅人间天国图的血腥和残暴。
韶华俄然握掌成拳,出拳击向方鸣左颊。
韶华指着正被烈火烧毁的村落,和满地狼籍的尸身,问:“这是谁下的号令?”
“这非关妇人之仁,而是关于战将的名誉和人的知己。身为兵士,在疆场上让长剑痛饮敌军的鲜血,是光荣,但是搏斗敌方手无寸铁的布衣,倒是莫大的热诚。方都尉,此时现在,面对这些尸身,你的知己能安吗?”
飞逝的讯景中,韶华模糊瞥见一片村落,炊烟袅袅。在这烽火乱世中,人间炊烟最是温馨,韶华不由很多看了两眼,顿时感觉不对劲。现在是下午风景,村庄里如何会有炊烟?并且,那炊烟是不是太大了一点,看着像……着火了?!
寒鸦扑棱着翅膀,飞落在广场边的枯树上,贪婪地盯着满城的血尸。流浪的饿狗眦着锋利的牙齿,开端饕食尸身的内脏。太阳不知何时不见了,天空阴沉沉的,不一会儿,开端飘起了雪。
韶华勒转马头,向村落的方向驰去。远远地,风中传来凄厉而绝望的哭喊,其间异化着兵器之声。行到近处,韶华发明村庄里火光冲天,有一队兵士正在烧杀劫掠,搏斗手无寸铁的村民。村民们四周奔逃,却那里逃得了?纷繁倒在兵士的刀剑下。
韶华一身玄色盔甲,坐在汗血神驹上,不动如山。她身上的盔甲与手中染血的长剑,在阳光下活动着暗哑的光芒。她的眼神锋利如刀,浑身披收回狂烈的杀气,仿如战神临世。众兵士固然人多,但却不敢靠近。
韶华环顾四周,叹了一口气,“先带本将军去罗城。”
韶华手按圣鼍剑,调转马头。战马风驰电掣,颠末草垛的一刹时,黑光闪没,有断肢跟着迸溅的血雨飞出,妖红盈野。
“呃!”一拳正中左颊,方鸣踉跄后退,腮帮子立即肿起,鲜血顺着嘴角流下。他竭力稳住身形,吐出了两颗断牙,再次垂首:“末将方鸣,拜见年将军。”
韶华留下十余名北冥骑士安设残存的村民,又遣了一名骑士去给皇甫钦报信,然后带着其他的骑士跟从王大石等一队青龙骑去往罗城。
骑卫长垂首施礼:“小人王大石,附属左都尉方鸣大人麾下,拜见年将军。”
“撤离前,屠城。”军令上的五个字,让罗城一日之间死了三万人,整座古城被鲜血染红,玉带河上浮尸如麻,连天空也仿佛变成了妖异的红色。
“蹬――蹬瞪――”数十骑骏马飞奔而至,恰是在半路上被韶华甩在前面的北冥骑士。
皇甫钦一怔,随即笑了:“小王终究明白,帝君为何放弃大好处,而挑选小好处。本来,除了助若国,他别无挑选。”
兵士中,一名骑卫长模样的人喝问韶华:“看服饰,你们并非禁灵马队。你们是甚么人?罗城周遭十里,都已被我青龙骑占有,你们好大的胆量,竟敢在此伤我士卒!!”
韶华心如钝刀在割,一种沉重的哀思,和压抑的气愤充满胸口,堵得她喘不过气来。青龙骑左校尉方鸣闻报,立即赶来见韶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