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三年来,你吃了很多苦。”宁湛心伤。
韶华微微一惊:“北冥国?莫非是皇甫钦……”
宁湛一把抱住韶华,紧紧地拥住了她:“不要胡说。你我的姻缘线毫不会断,你我平生一世都要在一起。”
“当然,我想晓得你这三年的经历见闻。不然,总感觉我们错过了三年。并且,我在玉京深宫中,底子不能晓得内里的天下。你是我的眼睛,韶华。”
“明天,我亲身去鞠问刺客,弄清究竟谁是幕后主使。”
宁湛点头,神采沉重:“西方朔方臣服,南边若国永和,皇甫钦那头北方的睡狮终究按捺不住了……”
“年将军您在那里?”狱卒们的呼喊声,打断了韶华的思路。想必是狱卒担忧她走岔了路,出去寻她。
宁湛笑了,拿起骨梳、皂角,走向韶华:“韶华,我来替你洗发。”
狱卒点头拥戴:“是啊,他还活着,确切是一件不成思议的事哩!”
韶华一听这声音,吓了一跳,仓猝回身:“宁湛,你、你如何出去了?”
韶华正在深思,俄然闻声身后有脚步声,她觉得是女婢,“过来,替我梳洗一下头发。”
“你有兴趣听?”
韶华道:“一味哑忍,也非良策。”
韶华指着屏风,对宁湛道:“把衣裳给我。”
宁湛道:“为了制止在朔方多肇事端,三天后,我们就启程回砂城。我出来了三个月,也该回玉京了……”
乌云隐月,桂华流瓦。
韶华也笑了。
“没有。连番战事,又建西州都护营,没偶然候管它。”
韶华问宁湛:“彻夜的刺客,你感觉会是甚么来源?”
韶华想起了少年光阴。当时因为习武,长发不便利,且懒得梳洗,她老是想削短。宁湛说甚么也不让她把一头稠密整齐的青丝,削成青阳那样的乱草头,承诺每天帮她梳发洗发,她才没有学青阳。每天傍晚,练完射箭后,宁湛就为她在溪边洗发。掬起一捧清泉,沿着长发滑落,水珠腾跃如珍珠,桃溪边泛动着两人的笑声。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?五年前?十年前?已经悠远得仿如宿世了……
灯火下,宁湛坐在御座上,翻看刺客的供词。韶华侍立鄙人首。
韶华来到关押刺客的囚室,审判了刺客。刺客招出,主使者是北冥王室之人。
宁湛对侍女道:“放下东西,你先下去吧。”
“蹬!”韶华愣住了脚步,因为前面已经没路了。暗淡的壁灯下,是一面班驳的墙壁,墙壁旁放着一个半米见方的铁箱子。甬道两边是囚室,囚室中都是空的。
“夜风太冷,穿上衣裳洗头才不会着凉。”
“一件很首要的东西。”
韶华问:“你是谁?为甚么被关在这里?”
“啊!”韶华七魂吓走三魂,仓猝向后退去。那张脸的唇角裂开,如一个裂缝的石榴,暴露整齐不齐的牙齿。
那人张大了嘴,喉咙里收回古怪的声音,像是漏了气的风箱,底子不晓得他在说甚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