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地里很静,外营那些巡查的马队们都下了马,大师悄悄地向着最中间的营地围拢下来。绿戟扶着妍禧救下的女人,脑筋里严峻地盘算着,就算是如许,妍禧的歌声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,她的歌声有一股安抚人的力量,绿戟平静下来,她听到歌声里偶尔还交叉着几声细细悠长的啸音,好似伴奏普通。
妍禧强忍着胃里的翻滚,她低眉敛眼上前,在不远处没膝的草丛里,俄然有男人暴起怒喝一声,站起一个半裸的男人,肩膀上鲜血淋漓,他怒睁着眼,把身下被扯下裙子的少女拖了出来,三下两下把她上身的衣服也扯下,暴露一具乌黑丰腴的身子,那男人扛起女人向中间的火堆走去,一面大声喝道:“敢咬某家,我便烤了你这只双脚白绵羊!”
妍禧渐渐走近阿谁圈子,但听得四周满是少女压抑的抽泣或不堪疼痛的锋利叫唤,氛围里飘零浓烈的酒气、膻腥的肉味,和着一股残暴与邪淫的气味,令人作呕。
四周的羯人拍掌喝采,大声叫:“烤双脚羊,烤双脚羊!”
绿戟一凛,心道:爷说的那一万人马,到底在甚么处所呢?
男人拎着少女,仿佛那真的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小羊羔,他把女孩甩到火焰上面。又拖返来,大声问道:“你是想做烤羊,还是奉侍爷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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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一声不哼滚落在地,即团起家子。妍禧把身上的大袍松下来,覆在少女身上,对绿戟说:“你扶她退下罢!”
那是些被掳了来的年青女子,苦着一张脸,神采板滞,勉强扭动一下身躯,如果不动,中间的鞭子毫不包涵地打来,少女们不敢不动,只好胡乱地摆解缆子,只因是身材窈窕,模样娟秀,固然摆得别扭,也自有一番味道。
那男人猛地瞥见妍禧。眼口鼻面跟统统的少女差未几,但是那微微的笑意一波过来,艳光四射,竟把眼都看直了,他口里咽了一口唾沫,提着少女的手不由地松下来。
绿戟俄然想起石闵说的话:“你尽管带着禧蜜斯到北地去,放心,上万人跟着,都识得禧蜜斯,听她号令!我只怕……禧蜜斯不听我的号令!”
几只高大的帐蓬围簇在一起,中间是一片开阔地,点起了亮亮的火,有职位的羯人围坐在一起烤肉喝酒,有十几个身材苗条、面庞娟秀的女子在跳舞,与其说是在跳舞,不如说是在镇静地扭解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