妍禧暗想着,把石闵的长袍抛在地上,拿双足踩了几脚,便拖着它回小院里去。
妍蕴和红钺大喜,只道这便是相敬如宾,石闵择起羊肉一口吃下,一桌吃得和美,俱笑语盈盈。
喜庆红是人间顶顶讨厌的色彩,妍禧的面前便浮出好几年前那一大片喜庆红色,她头一次进司马府,便是撞进这红色里,凡是过年过节,妍禧便恨不得拿布条儿把本身的眼睛都蒙上,见不得一出门便是铺天盖地的红,把眸子占满了,看甚么都是红糊糊一片,叫人活力!
妍禧吃得欢愉,脸上安和,面色柔嫩下来,才昂首看世人都看着她吃,有些惊奇,便拿眼神扣问,石闵拿起箸来,在食盒里择了一块羊肉,放在妍禧的碗里,柔声说:“吃吧!”
红钺一怔,拉着妍禧的手问道:“如何?爷没跟你说么?”
红钺笑道:“夫人早就晓得了,只要你好,小喜儿好,夫人说了,她不感觉委曲。”
红钺把石闵推到正厅,妍禧坐在那边发楞,她一看石闵,也不等他坐下,闷头用饭,吃得急,但姿势跟小时候抢着吃大不一样,有了些女孩子家的文静美好,仿佛她天生像是这般。
妍禧摸摸屁股,石闵把她掼倒在地,固然有袍子包着,但半片屁股是痛的,听红钺说要经验石闵,当即眼圈又红了,按着半片屁股道:“他这般用力,当然痛了!”
红钺推着他走,一边道:“走吧走吧,女人怕是等急了。”
红钺捂嘴笑,叮咛小丫头取吃的来,红钺坐下看妍禧吃,又叮咛另一个丫头道:“爷的早餐也没有吃,着人去问问,他这是去了那里?”
她摸了摸笼袖,心道如果那把短剑还在就好了,可惜短剑遗在皇宫里了。
“问了跟的人没有,爷到底是去了那里?”
饭毕,红钺命丫头端了茶来,叫妍蕴和石闵并排坐在一起,她领着妍禧上前,对妍禧道:“晓得这是委曲女人了,转头再叫爷给司马府慎重求亲,我们再正儿八经八抬大轿把女人迎出去,只今晚我们先庆了,你便站着,敬爷和姐姐一盏茶,从今今后便是我们府里的人,你跟姐姐是并肩的,红钺敬你为夫人!”
一丫头来回:“爷一早便出去了。”
哈哈,仿佛妍禧要嫁石闵了,这一周vip佳构推,求支撑!
红钺给他换下朝服,换上件崭新的锦袍说:“司马府那边,还不晓得应不该呢,夫人那身子,最好不要劳烦她了。”
红钺看妍禧这般说话,俄然神情严厉起来,上前拉住妍禧的手道:“爷真的这般跟女人说的?”
“啊?”红钺掩嘴惊叫:“在地上做的?唉,爷是心急了,我看,早两年,他便想要女人了,只不过女人春秋还小,怪不得女人哭得眼睛红了,身上可还痛着,爷返来,红钺要好好说他!”
石闵的呆呆站了一会说:“司马府的事,夫人那边,还是不让她晓得罢,只怕……”
再说妍禧被石闵抛在地下,抚着屁股好轻易站起来,跺足发恨之间,又转念一想:我如此发恨,那厮更是欢畅了,我恰好不如他意!本是要激那厮帮着报仇杀了李农,但是那厮顾着姐姐,爱着姐姐,他说姐姐不能动,如此说来,便是不能动李农了!
没料妍禧把羊肉挑起,丢回石闵的碗里道:“你吃!”
红钺笑道:“要办,要办,司马府那边天然要办,只不过这边先办了吧?”她领着妍禧到正厅去,谁知一出来,石闵就在那边,他脸上显出些喜气,红钺迎上去,福了一福道:“道贺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