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驾的摇摇摆晃的,妍禧又醒过来。本来阿谁长着大饼脸的肥胖丫头瞥见了,欣喜道:“你们看,我说嘛,她没有事,我就说她不会有事!所幸方才没有把她抛下来,我们救人一命,功德无量!”
细柳一愣,到底是十几岁的小丫头,不晓得他讲甚么,但听马车里有春秋大一些的低低笑起,便知他说的不是甚么好话,细想便明白了,她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,也不甘逞强,叉动手道:“你若敢把它拿出来,我便敢看!”
门帘很快被放下,马车持续进步,细柳不乐意了,她翻开门帘探出个头去,对马车内里的人说:“官爷是如何说话的?甚么叫没一个长得人样的?我如许的,不是长着人样,有鼻子有眼睛的,总比缺心眼、缺德、口上没挂把的长得像人样罢!”
“细柳?”妍禧心道,打量了她一下,水桶粗的腰,脸鼓鼓的双层下巴,看不见脖子,竟叫‘细柳’,我的亲娘呀,真是个‘应景’的名儿,妍禧想笑,她真的笑出来,但这一笑扯得满身都疼得撕去心肠,她的眼泪便哗哗哗流下来,岂料这更糟了,泪水流下来,脸辣辣地痛,如同咸水浸过普通,她抬手要抹泪,手臂竟抬不起来。
“宫里?我们这是要到宫里?”细柳大吃一惊,又问,“官爷,这是如何回事?我看你们一个院一个院地赶人出来,连夫人、少爷都赶出来,还把东西都搬出来,看模样像是抄家了,我们司马府犯了哪一条国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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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车的丫头俱笑起来,那所谓的官爷不是个善茬,平时荤笑话说得很多,那里怕一小女人,便说:“女人要看,我们等会到了宫里,找个处所让你细细看!”
“哈,女人没传闻过墙倒世人推?谁在这个时候会为你们家老爷说话,才怪!”
细柳打了一个寒噤道:“甚么人这般恨我们老爷?竟列了五十条罪行?这满朝文臣,就没有报酬我们老爷说话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