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跟……天师……聊甚么……”妍禧心内炸了一道响雷，公然是肇事了，天子闻声他们说骗了天子的话，这回子秋后计帐了，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，如何好？
“甚么做梦？我问你，天师为何说你冰雪聪明？为何夸你与众分歧？”文帝问，脸上笑吟吟的，没有半分不欢畅的模样。
郑王后正拿了一虎头方尊斟酒献给石虎，闻言手一抖，虎头方尊跌在地上，石虎一把抓住她的手，嘲笑道：“你在颤栗？你在惊骇？某是要杀你儿子，你教出来的好儿子，又不是杀你！你惊骇甚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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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帝呆呆立在那边，心内掀起暴风暴雨普通的欣喜，完整健忘说话，佛图澄看了一眼妍禧，缓慢地向她眨了一下眼睛，回身对天子道：“典礼烦琐，皇上辛苦了！”
说罢一挥手，雕辇就自顾自去了，石虎侧头想了想，问石宣道：“你说：天师是叫某不要去齐王府经验石邃，到底是但愿我去，还是不但愿我去！”
文帝本来还存了心要请佛图澄到徵文殿坐坐，听佛图澄的话，晓得他累了想回寺庙去，贰心内欣喜，顾不了其他了，答道：“典礼烦琐，天师辛苦了，朕要问天师的，已经问清楚了，请天师回寺庙歇息！”
声音很小，便听声音是石闵，不过他很快走了，肇事？我肇事了？妍禧惊了一身汗来，莫非是她跟佛图澄说骗了天子的话被天子听到了？
文帝见她脸红得似霞光，额上微微见汗，他忘情了，伸手去拭，妍禧又退了一步，文帝心内正在欢乐，也不介怀。
妍禧心内还想着“肇事”一词，只好低着头冷静跟在前面。不晓得天子听到了哪一句！如果前面的都听到了，那一百条命都不敷天子杀的。
佛图澄举步要走，又微微回回身上，向妍禧道：“小施主，大和尚走了，你好自为之！”
正问答间，遣出去的主子返来报导：“王爷，世子病了，卧床疗养不能走动，叫主子向王爷乞假，说不能到天王府来！改天再来赔罪！”
最后又一对靴子停在跟前，是她很熟谙的金丝朝靴，是文帝的靴子，他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免礼罢！小喜子，施礼行了这么久。累了吧？”
“先帝、我的祖母太皇太后、朕、天王石虎，另有当今太后，然后……就是你了，小喜子！”文帝缓缓数来，佛图澄合什施礼的人，都有贵重的身份，而向小喜子施礼，必然在表示着：小喜子将来必然有个贵重非常的身份，除了皇后，另有更贵重的身份么？
“闵儿，你如何看天师的意义？”石虎转向石闵问道。
文帝负动手，走得很快，他的心要飞起来，身子就变轻了，他走了一阵。转头看妍禧，看她低着头一起小跑，文帝停下来负动手等她走近，妍禧跟上来气喘吁吁的，一张俏脸粉红粉红的。喘着气说：“皇上……你……走得太快了……主子跟不上！”
佛图澄敛眉闭目念了一声佛，轻叹道：“阿弥托佛，诚于身者，忠于心者，贵也重也！”
“小喜子，你晓得佛图澄为甚么向你合什施礼么？”
文帝“卟――”一声笑出来，失声道：“你竟然敢抓大和尚的白眉，小喜子，你胆量太大了！”
小喜子，终有一天，你会成为朕的皇后！文帝目光似水，轻柔地抚摩着妍禧。
“阿弥托佛，诚于身，忠于心。贵也重也！”佛图澄又说了不异一句话，低头闭目不语，过了很久又冒了一句，“齐王府，你不要去！牢记！牢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