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门房来传话,芝姐儿跟着甄老太爷上了京。”周氏淡淡地说道。
“业哥儿?宫中?”周氏终究听到点子上了。
帘动城摇花枝俏
周氏一贯唯婆婆马首是瞻,虽略有些不附和,她不想放过任何让夫君出风头的机遇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周氏又眨了眨眼,随即怒道,“混账,棠哥儿是三少爷,你在刘府当了这么多年差,连这个都能搞错吗?”
周氏叹了口气,逞强道,“媳妇无能。”
刘老夫人看她一脸笃定的模样,尽是调侃地损道,“连一个没了娘的娃儿都治不住的人还能做成甚么事。”
门房偷偷瞄了瞄三夫人和老夫人一眼,“戴管事来接四……四少爷走。”
很快戴管事便低着头出去了,他就晓得,本年甚么霉事都找上他。
“已经去了二十天了。”
门房点头,“小的不晓得。”
她转过甚睨了周氏一眼,“看你如此淡定,怕是早就有了背工。”
“树根啊,你好好给姨母说说是如何一回事。”
周氏口中的老爷天然是自家夫君刘府三老爷,院试中落榜后便无缘朝政的相公。
戴管事悄悄把头抬了抬,察看着老夫人的神采,“姨母,现在如何办呢?”
刘老夫人拿茶盅的手顿住,眼睛看着茶盅里的影子,“甚么时候的事?”
“有事便说吧!”
“记着,必须得紧紧得把业哥儿捉在手里。”刘老夫人的视野又回到唱曲的角儿上。
“还能如何办,皇孙殿下身边的希公公都说了,如果不把业哥儿给他,就请圣高低旨。与其等圣旨一到,业哥儿风风景光进京,还不如现在如许去得籍籍知名呢。”
刘老夫人眯了眯眼,“甄家竟然能请得动皇孙殿下为业哥儿说话,我倒是藐视了亲家老太爷这个过气太医了。”
角儿正在戏台上唱着曲儿,每逢十五刘老夫人都喜好请梨园子来唱两首曲儿,以是这个戏台子一向都搭在内院里。
听到老夫人这么一问,周氏眨了眨眼,问道,“不是堂哥儿吗?”
周氏刚要站起来发言,门房那边便有下人吃紧忙忙来通报。
“是。”戴管事答道,便把在京中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。
“去把树根叫过来,我有话问他,另有告诉大老爷去欢迎,宫中的人,他比较在行。”
老夫人问道,“宫中来的甚么人?”
“照你这般说,你还不是连个丫环都管不住。”
老夫人阖了阖眼,心中也是惊奇不定,“宫中端方多,也许不消我们脱手呢!”
“儿媳不敢瞒老夫人,自打芝姐儿去了甄府,我便怕有这一日,以是早就给都城去了信,只怕她连刘府的门都进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