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宏视野落到冯润脸上。眼神微沉,不怒,也不笑,淡淡问:“大冯朱紫,你刚进宫没多久,就如此放肆放肆?”
崇高人狼狈不堪地趴在水中。满身衣服湿透,本能地手舞足蹈,挣扎着要爬起来,爬了好几次都不胜利,被呛进了好几口池水。
本来的好表情,一下子就没了。当下转头道:“秋儿落依,我们归去了。”又再道:“真是行了霉运,白日也撞着鬼!”
情势对她倒霉,千万不能硬碰硬,要不死得很惨。
他身边站着拓跋羽,拓跋勰,拓跋详。刚才脱手把崇高人自荷花池中拎出来的是拓跋澄,此时他负手而立,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望向冯润,神采动听,气度轩昂,尽是超然的风韵。
世人完整傻了。
俄然听到有人道:“大冯朱紫那里晓得诗啊词啊的?更不懂谁是五柳先生。跟她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,不就是对牛操琴嘛?”
那日,冯润无聊,到御花圃看菊花。
冯润不幸兮兮站在那儿,低着头,扯着衣角,一帮手足无措,要哭不敢哭的惨痛相。喃喃:“不……不是妾。”
冯润道:“高句丽的人身后变成的鬼,便是高句丽鬼。”
却对落依不客气。三步并两步冲上前,抬手,朝她的脸上狠狠挥去。冯润又岂会坐视不管?她别的本领没有,打斗嘛,对于崇高人彭城公主之流的,倒也是小菜一碟。
想辩白:“陛下,妾――”
冯润转头一看,本来是彭城公主。
而拓跋勰和拓跋详面面相觑。
落依恼崇高人,这时候来画蛇添足来一句:“主子,高句丽鬼是甚么?”
崇高人晓得她在装无辜,直恨得牙痒痒的,却也无法。
不敢对冯润脱手。
忍不住赞:“人面菊花比拟俏!”
此时崇高人的模样有说不出的狼狈。浑身湿漉漉的,衣服满是泥水,脚下的绣花鞋少了一只,头饰不知甚么时候掉了,发髻也散了,头发糊到脸上,本来的娇媚娇俏哪有半分影子?
连续串的暴打行动,一气呵成。
她还真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