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菩萨在中间握着她的手，在她耳际旁轻声道：“求签这事，信则灵，不信则不灵。润儿，干脆不信好了，何必太多纠结？”
长乐公主望向冯颢的奶娘。
高菩萨抢着答：“姻缘。”
清清嗓子又再道：“成事方能立室，痴情之人比比皆是，这暗喻你的姻缘极是盘曲，凡事不要一味强求，太固执不会好。痴人痴事痴情，但事与情违，不要寻求不属于你的东西，要不到头来会一团糟糕。”
郑雪雁能忍，冯润可不能。
李夫人没崇高人那样受宠，不过拓跋宏对她也没萧瑟，可惜一向没有一子半女。
郑雪雁叹了一口气：“说得也是。”
冯润低下头，深思着老衲人这番话。
冯润需求一个男人广大的度量，暖和着她，庇护着她，为她挡风遮雨，分担她的喜与忧。在她孤苦孤单无助的时候，伴随在身边，听她诉说；在她落泪的时候，为她擦去泪水；在她高兴的时候，陪着她欢笑。
一个女子，身边不能没有男人。
愈发心惊。
那样的缠绵。
冯夙本来已消停，一听此话，火气又再上。又再气势汹汹冲上前，一脚将冯颢的奶娘再次踢翻。
冯润看着心伤，却又无能为力。
老衲人听到了，微微一笑，也没多言。
日子无声无息的过，转眼，冯润出宫已第四个年初了。
长乐公主对冯润道：“二妹，本日是七妹出嫁之日，浩繁亲戚来宾都在，有甚么事，不能他日说？”
抚摩着胡子问：“女施主也是求姻缘？”
烧完香后，高菩萨和冯润去求签。
不是仿佛，是真的跟她无关。
经历了这么多，长了春秋，但那半点亏也不肯吃的脾气涓滴不改。这事给她见到了，不是撞在刀刃上吗？
夜里，冯润躺在高菩萨的怀里，炽热的气味，温热的体温，透过他的身材火辣辣的朝冯润压过来。
那天，冯润心血来潮，跟高菩萨到一个十里以外的寺庙去烧香。阿谁寺庙香火很旺，签文很灵验，每天烧香祷告的人络绎不断。
像是承认冯润的话。
冯润像一朵吸吮了充足营养而饱满盛开的花。
没有男人的女子，老是出缺点的。就像，吃的菜里少了盐，不管厨子多超卓，那道菜还是淡而有趣。
常姨娘在前厅忙活，过后才晓得此事。
当下，长乐公主神采一凛，令身边的奴婢：“把奶娘拉下去，仗打三十棍子，关在柴房，三日不给吃喝。”
高菩萨唇盖到冯润的唇上，舌尖炽热地侵犯她的唇齿，狂野而又热烈。
老衲人拿了他的签：“第三十八签，前人鲤鱼化龙。解曰：时交运遂不须愁，一到桃花皆自在；公然渊内龙奔腾，脱俗超化始出头。”顿了一顿，解签：“此签，如果是求财气，为上签。龙门的处所，鲤鱼全数逆流而上，只要跃过龙门这一关，便能够化成龙腾上天，财路滚滚而来。但求姻缘呢，就成为下签，姻缘此时还不是机会，待机会到了自会水到渠成。”
昂首看冯润。
冯颢的奶娘只是嚎叫的份。
以后找老衲人解签。
那样的醉人。
冯润又再嘲笑：“一句‘知错了，再也不敢了’，你家主子便会大事化小，小事化无了，真好福分，寻了一个晓得护短的主子。”
老衲人善面善目，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。清了清喉咙问：“两位施主求些甚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