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光寺置身在一个偏僻清幽的处所,阔别俗世凡尘的清净。青砖黄瓦,青灯古佛,木鱼声声。
“这干系到你我的性命,能不花腔多吗?”高菩萨道:“如果她态度不好,看你的目光带怨毒,带着复仇之意,那决然留不得,要不后患无穷。当然,如果她真的放下了,六根平静,那留她一条命轻易偷生也无妨,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冯令华分开后,冯润也上了马车。
冯令华又再应一声:“好。”
主持带着众尼姑出来驱逐冯润。
冯令华感慨:“别人不睬解你倒也罢,家人也不睬解。换了我,还不知如何悲伤难过呢。”
唬得冯夙从速伸手扯了她的衣袖,陪着笑容道:“哎呀二姐别走,我真的有事儿求你帮手。呃,二姐,我那老婆黄氏,三年前在平城不是生了一场病给病死了嘛,固然我的小妾很多,可一个个都是出不了厅堂的,要做我的老婆可不敷资格。”挠了挠头,“嘿嘿”两声又再道:“前些日子我俄然想起了陈留公主,她不是守寡了嘛,回到宫中,现在也是孤身一人。我没老婆,她没丈夫,我们刚好相配成一对儿。好二姐,求求你帮我这个忙,作主马她许配给我?”
冯润道:“五妹到瑶光寺削发为尼,也不是我所逼。是她心中有惭愧,明白我们姐妹间自相残杀,最后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境地,对于我们冯府,只要坏处没好处,五妹想清楚了这一点,这才提出要到瑶光寺削发的。”
这个“他”,天然是指元宏。冯润幽幽的道:“他的女人太多,他给我的爱,固然很多,但毕竟不是全数。并且,在贰内心,女人不过是装点,他的伟业比甚么都首要,为了他的伟业,甚么都能够丢弃,――包含女人。”
此时她剃了秃顶,穿戴一身粗布衣裤,脚踏布鞋。如果不细心看,还看不出这个皮肤发黄,神采暗淡无光,双眼无神的尼姑,曾经是全部北魏国最高贵的女人。
实在冯润心中也是明白,要给落依找一个好男人,谈可轻易?一来落依早已过了出嫁最好春秋,二来落依出身卑贱。要嫁人,也只能找死了老婆的男人,或是做别人的小妾。
高菩萨也不说话了。
这个曾经是全部北魏国最高贵的女人,面无神采,目不斜视,但冯润东风对劲神采飞扬的一张脸,却不时在面前晃来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