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中的春生和秋儿模样儿老了很多,但相依相偎在一起,一脸幸运。瑾萱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明丽少女,笑得极是光辉,她的弟妹们在一旁玩耍打闹,看着画,也感遭到他们欢畅的笑声。
正在赏菊喝葡萄酒吃大闸蟹间,冯令华来了。
当年,只得四岁的她就到冯润身边服侍三岁的冯润,陪她一起玩耍。四年后,六岁的秋儿被卖到冯府,以后也到了冯润身边服侍。
在一个大缸上面铺木板。穿了一身绿色衣服的思烟站在上面,那绿,嫩得能滴出水来,就像春季里的色彩。她腰系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,上面挂着十来个铃铛环佩,脚下,则是一双红色特制的木屐舞鞋。
毕恭毕敬,目不斜视,没失礼数。
因而冯润下懿旨,召见卫励。这卫励,大抵是耐久营养不良的原因,神采有些青白,因为又高又瘦,总想尽力地低下点来,这使得他的背略微有些驼,但并不影响他清秀的五官,儒雅的气质。
教书先生是一名鳏夫,糊口贫寒,靠教村中几个孩子读书保持糊口。膝下有一女儿,春秋跟卫励相称,教书先生看到卫励品德不错,就把女儿许配给他。
不管是落依和秋儿,都打心眼里感激。
当年冯润教瑾萱读誊写字,现在倒派出用处。她不但字写得清秀,也能画上一手好画。给冯润信的同时,也附上一幅百口画。
当场给他赐婚,把落依许配给他。
为了给盛开的菊花和香气扑鼻的葡萄酒应景,高菩萨找来了十来斤大闸蟹,让御膳房煮了,捧到懿祥宫来。
落依抹着眼泪:“主子――”
见到冯润,诚惶诚恐跪下来叩首:“小民拜见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不安归不安,但还是晓得分寸。
冯润微微一笑:“如有下辈子,你也不消做牛做马酬谢我,你仍然做我的侍婢服侍我好了。”
冯润不解:“如何不吉利啦?”
冯润一边看着瑾萱写给她的问候信,一边感慨。
她赐给落依金银,珠宝,绸缎,布匹,香料,瓷器,直装了十几个大箱子,用了五辆马车再装完。
落依一听,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。
姓卫,名励,本年刚好三十而立之年。
冯润笑道:“人好就行,穷没干系,大不了我给落依多些陪嫁,包管他们能够衣食无愁。”
那男人,是元澄部属的一名远亲。
高菩萨返来后,对卫励的评价也是不错,值得让落依拜托毕生。
思烟是懿祥宫的侍婢,善于跳舞的夜蓝,为世人跳了一曲《响屐舞》。
主仆三人,是在一起长大的。
红色木屐舞鞋踏在木板上,收回沉重的“铮铮哒哒”反响,腰间的铃铛环佩则是清脆欢畅的“叮叮铛铛”,两种声音相互交叉,别有一番神韵。
不由咧嘴一笑。
冯润打了一个响指,嘻嘻笑道:“本来是偷偷摸摸偷着乐的,不想恰好给你赶上了。”
冯润发笑:“高菩萨,你甚么时候烃得如此多愁善感?你不是吴王夫差,我又不是西施,――呃,另有这舞又不是我所跳。就算是不吉利的靡靡之音,又与我们何干?”
落依不肯意分开冯润,哭着道:“奴婢不嫁,奴婢这辈子就守夜着主子,奴婢分开皇宫了,谁来服侍主子?”
落依站在冯润身边,也盯着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