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。华璧嘴角一勾。
浑冶闷哼一声,身躯已弯了下去,在华璧斩断长矛要挥剑砍来的时候,他左手中却又俄然暴露一把雪亮短刃。
“笑话!”华璧双眼还紧紧盯着河面,长发随便扎起,墨黑的发带随风飘荡,漫不经心道:“刚好阿磊受伤,桓军侯既然如此余暇,故意想这类无关紧急的事,等会儿的灭山火、记军功就都交给你了。”
华璧纵马横刀,割敌首级如割稻草,己方士气大振,情势一片大好间,火线俄然传来一声惶恐大喊――
华璧不怒反笑,长剑与短刀在半空中交汇,收回叮叮叮的响声。
下一瞬,他连人带马被狠狠撞开。
但愿以后的绝望才叫没顶,他特地使救兵后发便是为了这一刻的攻心,公然鏖战中的浑冶顿时面色大变,不再想着擒军先擒将,纵身杀出重围。
等华璧纵马来到河前时,已没了护送浑冶之人以及浑冶本人的身影,只要波流澎湃的河面明示着河里绝对有人。
只见南边灰尘飞扬,“襄”字彩绣黑旗在半空中飞舞。两千襄州勇猛马队杀至。
立即有一支百人步队策马至岸,箭如飞蝗,射/入河中。
此时山脚下满地尸身残肢,马踏肉酱。
“然后跑上半个时候的山路好偷懒么?”华璧随口接道,一句话工夫已横刀砍下路上两个仓促奔逃强盗的脑袋。
瞭望塔上的巡查职员仓猝禀报浑冶,却只见山岗最高处火光漫天。退而求其次,又发明其他将领的房舍如何也敲不动,推开只见床上尸身与嘀嗒溅地的鲜血。
混战已起,敌我难分,箭楼弓手发箭不得。
华璧立即拍马而来,顺手从桓宇背上解下一张大弓,又从对方箭筒里取出三根羽箭,弓如满月,箭若流星,三箭齐发,直冲对岸一人的脑袋、脖子与胸膛而去。
行动间避开了一支羽箭,另一支倒是避无可避,既然躲不过,他就大风雅方回身,阔刀一掷,直往躲在劈面树叉间弯弓搭箭的人面门而去。
华璧终究转头,冷冷看了身侧人一眼,然后一马鞭狠狠拍在对方坐上马臀上,“废话这么多就给我去前面开弓!”
穷寇莫追,到时候等统统当利强盗都丢盔弃甲再追杀浑冶也不迟。
“败军之将,丧家之犬,还要华侈这么多力量赶尽扑灭么?”桓宇在华璧一个马头以后,抬高声音体贴道:“莫非殿下真被占了甚么便宜,恼羞成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