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一顿，寂静了一会儿，拉下穿到一半的衣服，撬起一块药膏就往伤口上抹，抹完又拉上衣服。
华璧解开少年身上的麻绳，拿下紧塞对方嘴里的破鞋子，把衣物推了畴昔。
“刺啦――”一声响，衣服碎了。
“啊――”一脚踩空，他俄然大呼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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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？”华璧怒极，“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五公子的吗？如果我明天不在，是不是……”
“多久会好？”淳于晏嘲笑一声，“一辈子也别想好了。陛下想这个消下去，轻易，敷个膏药，几天就好，只是等再刮风下雨，就又起了！”
夕月坎深三尺，广四丈，坎中建坛。坛高一尺，广四尺，上置羊、彘、红烛、香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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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。”
少年没有立即回应，华璧也不急，他俯身清算了一下方才撞翻的东西。
淳于晏断气，一把拍下两张膏药。萧协本就白得没有人色的脸一下子赤色尽退，盗汗簌簌而下，等重新绑上夹板后，也收不返来右臂。
亥时，太卜端水请萧协净手，萧协洒清酒于案前，祭月礼始。
“啾――”
那声音像是等候着答案又像是怕极了答案，华璧却只能残暴道：“你亲眼瞥见了的。”
与此同时，华璧车驾内，少年俄然道：“我娘真的死了？”
他眼上蒙着一条红色丝带，两只小肉手正朝前摸索着，嘴里念念有词，“青黛，紫苑，你们在哪？”
晚了半步这才吃紧忙忙跑来的女婢们俏脸一下子吓得惨白，扑通一声全跪成一排，“请……请世子殿下安。”
“可要召随行太医？”
淅淅沥沥的雨还未曾停下，事出仓促，即便有内侍打伞，也不免湿身，粘腻得令人难受，世人很快回了车队。
“睡着了……”萧协右臂微抬，仿佛想撩车帘，只是抬不过腹侧，他五指一颤，又极快地放动手。
“复苏了么？复苏了的话就沉着一点，如果不想你娘白死的话，楼公子。”一壶水尽，华璧突然欺身压下，贴着对方耳边道。
只见车辕前套的，来时髦是枣红大马，现在却已成黄鬃骏马。
那少年身材猛地一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