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逊抢上三步,又是呼呼两拳击出,成昆还了两掌,复退三步。刘峰见此暗叫:“不好!成昆使的是少林九阳功,那是他拜空见神僧为师以后学来的工夫,狮王却未得传授。”谢逊练那七伤拳时为求速成,当年便已暗受内伤,拳力中原出缺点,成昆深悉此中关头地点,故示以弱,却将少林九阳功使将出来。
崆峒派的关能叫道:“七伤拳!”只见谢逊摆布双拳持续击出,威猛无俦,崆峒诸老相顾骇然,都不由得自愧不如。成昆连避三拳,待他又是一拳击到时,右掌平推出去。啪的一响,拳掌订交,谢逊须发俱张,威风凛冽的站着不动,成昆却连退三步。旁观群雄中很多人都喝起采来。谢逊与成昆结仇的颠末和启事,这时江湖上传闻已遍。世人虽恼谢逊脱手太辣,滥伤无辜,但也觉他所遇极惨,成昆太也刁滑,除了亲朋为他所伤的那些人以外,一大半倒是盼他得胜。
张无忌见几个少林弟子让了开来,他也晓得这些必然和刘峰脱不了干系,因而转头对着刘峰点了点头,上前便携了谢逊之手,正要并肩走开。谢逊忽道:“且慢!”指着少林僧众中的一名老衲叫道:“成昆!你站出来,当着天下众豪杰之前,将诸般后果结果分辩明白。”
成昆心中暗叫:“不利,不利!我只道他对我仇深似海,一上来就会冒死,早知他肯让我三招,我先前何不痛下杀手,乃至失却良机?”见谢逊这掌来得凌厉,当即左手斜引,卸开他的掌力,身子转了半个圈子,已旋到他身后,欺他眼不见物,一掌无声无息的从他背后按了畴昔。谢逊却如亲眼所见,反足踢出。成昆悄悄高跃,从半空中如魔隼般扑下来。他年逾古稀,技艺之矫捷竟不输少年。谢逊双手上托,成昆下击之势被阻,又弹了上去,在半空中悄悄一个回旋,又扑击下来。两人这一搭上手,以快打快,转刹时便拆了七八十招。谢逊双目固然不能见物,但他一身武功满是成昆所授,他的拳脚成昆固所深悉,而成昆诸般招数,他也无不了然于胸。事过数十年,二人内功修为俱各大进,拳脚的招术却还是本门的解数。
那老衲奸笑道:“谁来听你这瞎子胡说八道。”他一开口说话,张无忌立时辨认了出来,那日光亮顶上他身处布袋当中,曾听成昆长篇大论的说话,对他语音记得清清楚楚,现在成昆虽用心逼紧喉咙,身形面貌更乔装得非常奇妙,但语音毕竟难变。
张无忌纵身跃出,截住了他后路,说道:“圆真大师,成昆前辈,大丈夫光亮磊落,何不以本来脸孔示人?”成昆乔装改扮,暗藏在人丛当中,始终不露马脚,本待魔门三大护法长老冷无言兄弟脱手,可事情倒是出乎了他的料想以外,冷无言兄弟三人并没有脱手,冷无言反而因为冷无语二人几句话而停了手,愁闷之于忍不住悄悄一声咳嗽。
谢逊大声道:“四方豪杰听者,我谢逊的武功,原是这位成昆师父所授,但是他遇奸、我妻不遂,杀我父母妻儿,师尊虽亲,总亲不过亲生的爹娘。我找他报仇,该是不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