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槐恍然大悟,把方才那点不满抛到九霄云外:“还是二嫂,到底是官宦以后,想的比我长远。”又问张明蕙,“我看正豪读书非常上心,大嫂定有拿诰命的一日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练奶奶不好死赖在窦家,冷静的吃了饭,肖金桃便接到动静来了。拉着练奶奶的手好一顿诉说感激,少不得办理各色礼品,欲把人礼送出门。练家因家道中落,早搬回了乡间居住。因练竹嫁了窦家,得了些本钱,在城中盘了个铺子,置了几间房屋。只处所狭小,多数时候还是在乡间住着。故须得人相送才放心。窦宏朗才懒得跑那么远去送个老婆子,嘴上应得利落,内心早想好了喊两个小厮请个肩舆,送归去算完。
练竹道:“也有改的,也有叫顺口不改的。如果那几代为官的人家,端方甚严;平常的么,看小我表情。只是做了官,便可蓄养奴婢,今后买人,不必假托养子养女,并地盘能够免税。再多我也不晓得了,都是我老嗲嗲那会子的事,我还没生,他就没了。待老奶奶归天,家里就更不晓得了。”
窦宏朗笑道:“很不消焦急,我们九品的虚职,劳动不到吏部尚书。吏部也不是铁板一块,只消办理好呼应的官员便可。此事程知州帮手办,我们要做的,就是别叫人使绊子,着了人的道。”
练竹并不接茬,只笑道:“妈妈得闲了来逛逛,恕我月子里不得见风,就不送你出去了。”
窦宏朗道:“程知州是程知州,从州里到郡里,几十个庙头,哪个不消拜?宁肯多拜几个多花点钱,也省的叫他们祸害了。洪让虎视眈眈的盯着,保不齐就有他的人往暗处插刀子。我们拿钱糊了他们的嘴,年底吏部考核混过就完了。”
练竹道:“偏生洪让是吏部尚书的内侄子!”
一语逗的窦宏朗直笑,搂住练竹连亲了好几口,才起家往西厢去了。
张明蕙道:“早好了,多谢你打发珊瑚来看了我好几次。我前日令人送来的燕窝你吃着可好?如果好,我再送一包来。”
练竹笑道:“大嫂太客气了。”又问贺兰槐,“三弟妹可好些了?”
贺兰槐又猎奇的问练竹:“我听闻他们当官的人家,家里人辈分高。待此事落地,我们家是不是要改称呼了?”
张明蕙道:“我们悄悄的,切莫张扬。不然叫旁人家听了我们二千两就捐官,程知州如何好做人?再则式微地的买卖,都是靠不住的。我们都别作声。真要成了,对外一径说是八千两一个,可记着了?”
晚间,窦宏朗返来,就被练竹喊进了屋内,屏退丫头,悄悄把从张明蕙处得的动静说了一遍,只隐去本身的谨慎思不谈。窦宏朗亦低声道:“还做不得准,迩来我回家晚,都是跑此事。”
练竹立即竖起眉毛:“我漂亮你另有啰嗦讲!到明日,我也学起那妒妇来,你敢往别的屋里探个头,我就打断你的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