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平波点点头，也不细问，与陆观颐同宝珠一齐来到正院。当古人丁渐多，一桌子是坐不开的。干脆分了好几桌。女眷上席有肖金桃、张明蕙并一个眼熟的妇人，想便是所谓的先生了。
管平波道：“你长年躲着也不是体例, 我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。”
一代明主，不就是让老百姓衣食无忧么？
管平波道：“无妨。是人不免出错，无人劝谏提示，轻易钻牛角尖。你见有不当之处，尽管说来。实话说，在窦家，大家都有亲朋故旧，独你我二人没有，只好相依为命吧。你方才说的，我亦有考虑。人与人分歧，不善于这个，总善于阿谁。比方我，拿起绣花针就犯晕，逼着我去绣花，便是一日二十鞭子也是做不好的。我欲调她去擂鼓，再不可，换别的兵器。实在没有天赋，也只好退归去了。”
陆观颐心中不忍，道：“岂不是日日挨打？”
“非常，此时抱病，便是给家里添乱了。”陆观颐从善如流的道，“少不得寻嫂嫂们替我备上要紧的物事。别的好说，暖砚必得有一方，才好写字。”
二人正说话，宝珠走来道：“给女人、姨奶奶存候。老太太说了，今晚请诸位去正院里一齐吃晚餐。”
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，但戚继光选兵时，就爱去穷处所挑。刻苦刻苦的本领，至心是磨难锻造，非人力可强求。即便是家教峻厉如她，初参军的时候有些处所表示都不如贫苦人家的孩子。繁华不能淫，威武不能屈，贫贱不能移，能做到的都是贤人呐！起码她就很没节操的在贫贱面前向窦家屈就了。不管是临时的，还是长远的，起码这一刻，她在高欢畅兴的做窦家没名没分的小老婆，因为肚子教过她做人，亦会教这群孩子如何做人。
管平波道：“还得架上炭盆，我瞧你身子骨可不是结实的。”
张明蕙低头深思了一回，嘴角俄然溢出一抹嘲笑，你既日日出得了风头，我便借你一阵风，助你扶正如何？
管平波：“……”我勒个去，这不就是浅显话么！？固然调子略微有些分歧，但她每一个字都听的懂啊！合着她要穿到都城，便可冒充神童了……
管平波点头：“人不算笨，偏就学不会法度。”
此事无甚好坦白的, 陆观颐抬高声音道：“今后我跟着你吧，人来人往的, 他们就不好打主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