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哲勋犹不满足:“西施何许人也?在我眼底,除了你,其别人都是庸脂俗粉,不看也罢。”说罢目光扫过面前的秀女们,边看边摇点头。
吴紫晴一听,赶紧点头:“是。皇后娘娘好记性,臣女便是宰相吴康成的女儿紫晴。”说完还非常自矜地看一眼四周的人。要晓得她的出身在这一批待选的秀女中是最崇高的,便是皇后娘娘,也没法同她相较。
苏诺语见状,弥补道:“抬开端来,也好叫皇上与本宫看看清楚。”第一次在世人前自称“本宫”,这词儿实在令苏诺语感觉有些别扭。
吴紫晴收敛心神,面上含笑,盈盈望向褚哲勋:“皇上。”
当然,他作为褚哲勋身边的外务总管,天然不敢向着外人说话。可如许下去,也不是个事儿。只得一本端庄地躬身,对褚哲勋说:“皇上,时候差未几了,该殿选了。”
但是,运气老是眷顾她的,晓得她的心机,便各式成全。本日进宫待选,对她来讲,几近是志在必得。可当她目睹着帝后呈现,皇上对皇后各式体贴时,她本来笃定的心,又有些不肯定……
倒是苏诺语,闻言大风雅方地回了一句:“你这不过是恋人眼里出西施罢了。”
宰相府高低几近已经在为吴紫晴筹办入宫的嫁奁,断不成让那独宠的皇后小觑了自家女儿,也能更好地让皇上正视起紫晴!在宰相府的人看来,本日的殿选不过是走个情势,以紫晴的前提,皇上怎会看不上眼呢?
面对褚哲勋的惜字如金,吴紫晴毫不泄气:“皇上,数年之前,臣女与您曾有过一面之交,以后宫中夜宴,更是数次逢面。臣女觉得,这便是缘分天定,连彼苍亦感觉臣女与皇上有缘啊!”
那是上元佳节,她随娘亲去寺庙敬香礼佛,马车迟缓地行动在路上。彼时她百无聊赖,正在这时,马车别传来少女们热切、镇静的群情声。她忍不住也翻开了车帘,恰好与马车外一名高大漂亮的男人四目相对。
田远在一旁服侍着,忍不住腹诽:皇上您这清楚是用心的啊!固然您向来也不避对皇后娘娘的溢美之词,可也犯不着在如许的场合一个劲地夸奖娘娘啊!您如许叫这些秀女情何故堪啊!
再以后,先皇不测驾崩,新皇即位。当她听父亲回府提及新皇人选是褚哲勋时,她内心的欢乐雀跃几近按捺不住。新皇即位那日,她求了父亲一同进宫,便是想瞻仰在她心中最好的男儿成绩霸业。可还没等她瞻仰够,却闻声了皇上对皇后的倾世剖明。
如许的环境更是令宰相心底窃喜,先皇再如何好,到底后宫妃嫔甚众,紫晴入宫后不免敌手太多。更何况那会儿宫中已有了位份颇高的四妃,即便紫晴出身再崇高,再得宠,想要跃过四妃成为后宫之主,也是难上加难。
倒是褚哲勋,听她如此自称,偏头看向她时,目光中带了一丝笑意。苏诺语被他目光中的密意看得脸颊微红,脑海中忍不住又闪现出临来时在寝殿产生的事,脸颊上的微红刹时转浓。褚哲勋哪会看不透她的谨慎思,宠溺地再看一眼,忍俊不由。
褚哲勋横他一眼,淡淡地嗯一声。
田远见状递一记眼色给站在最左边的秀女,那秀女领悟,屈膝跪了下去,端庄得体地说:“臣女吴紫晴再次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。”
那男人虽极其平常地便移开了视野,但她的一颗心,却在那一眼对视以后,遗落在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