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照不欲再饮,看到南宫钰一脸期盼的神采,只得又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南宫钰鼓掌笑道,“奶奶,于姐姐竟是女中豪杰,酒量如此好!”
雪照见他脾气仍似孩童普通,便有些心软,不忍再责备于他,只得点点头,二人仍旧往前走去了。
本来那把琴的名字叫做落霞,雪照内心想道,为何从未听闻父亲提起过它。雪照悄悄摇点头,说道,“老夫人,雪照学艺不精,并不能看出来。”
老夫人听着雪照的琴音,看着她操琴的神态,身子微颤,眼中含泪,将手中的丝帕紧紧地攥住,嘴里一声“静儿”想要唤出口,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归去。
老夫人听了又说道,“本来琴技才是于女人的家传技艺,怪不得我的孙儿遍寻城中都找不到的好弦,却只要于女人这里有。于女人的父亲专于斫琴,于女人又聪明过人,那你可识得钰儿那张落霞琴出自哪位高人之手?”
南宫钰带着雪照走进一个大园子,内里亭台楼阁,无不精美富丽。从一处盘曲蜿蜒的小桥走畴昔,便到了湖中间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亭子。那小亭子檐角飞天而起,四周开窗,中间的匾额上写着“曲水亭”三个字,内里已经安插好了酒宴,老夫人带着两位穿着奉侍富丽的妇人和几名仆妇丫环等待在那边。
南宫钰完整没有重视到那小丫环的神采,他转头看向雪照,笑道,“于姐姐,南宫府这么大的园子,都没有一处能比得上姐姐凤鸣馆的景色。”
“哦。”老夫人略有些绝望地点了点头。她又转头看向南宫钰道,“钰儿,本日我们设席向于蜜斯表示谢意,你来给于女人斟一杯酒吧!”
老夫人话已至此,雪照哪敢推让,只得从琴桌旁站起家来讲道,“雪照鄙人,承蒙老夫人赏识,钰公子又聪明,愿试上一试。”
南宫钰听了当即欢畅地站起家来,端起酒壶便朝雪照走过来,他替雪照斟满了酒,拿起酒杯来递给雪照,脸上笑意盈盈,说道,“于姐姐,钰儿敬你一杯酒,感谢你为我奶奶瞧好了头痛病!”雪照见状,只得站起家来,将他递给她的酒喝了,没想到南宫钰又倒了一杯,笑道,“这第二杯酒,要感谢于姐姐帮我的落霞重新上好了弦,解我之大困!”
只见她盈盈而坐,素手重弹,一曲《阳春白雪》幽但是出,琴音如天籁,初作《阳春》,如万物知春,微风淡荡,后作《白雪》,听起来似凛然洁净,雪竹琳琅,在坐的的世人不由得听得痴了。
老太太见衣氏站在一旁,便向她招了招手说道,“黎儿,于女人也不是外人,本日不讲甚么端方,你便坐下吧,我们说话也随便。”
老夫人看着雪照问道,“于女人年纪悄悄,医术和琴技都如此了得,但是家传的技艺吗?”
老夫人用丝帕按了按眼睛,笑道,“老身也好久未听过如许妙的琴声了。我的钰儿从小就爱好操琴,不知于女人闲暇时可否指导一二?”
南宫钰见雪照神采略沉,当即拉住她的手臂恳求道,“于姐姐,钰儿是随口说说的,你别活力,好不好?”
老夫人却不在乎,上前拉住南宫钰和雪照的手让他们分摆布坐在本身身边,脸上满是笑意,叮咛仆妇们开宴。
她向雪照先容了一上面前的这两位妇人,雪照一一见过了。年长的那名中年妇人,是南宫老爷的夫人王氏,在一旁垂手侍立的是的她的儿媳,也即老夫人的长孙媳,南宫钰的大哥南宫远的正室衣永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