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不但身负重担,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,闻言刚要开口,便见墨云尘一记警告的眼神飘来,顿时咽下了统统的话。
“是吗?”凉夏嘲笑,她虽不肯主动惹事,却也不是个任人凌辱的本性。闻言,她将目光掠过仍坐在地上,点头晃脑,双颊酡红的肥胖男人,用力一拉马缰便飞奔而去,吓得围在马旁的家仆纷繁退避,眼睁睁看着烈马奔腾而去,素色身影逐步化成斑点,徒留漫天烟尘四起。
盛京中家属浩繁,又与朝廷官府盘根错节,牵涉不清,各家各户的干系也非常庞大,这点凉夏早有耳闻,却不猜想本身会被牵涉此中,实在腻烦。
被喝斥的家仆过来,立即前后摆布将凉夏的马围在中间,呼喝道,“你伤了我家公子还想分开,不要命了吗?也不去问问我家公子是甚么身份,岂是你这等贱民能够伤害的?”
一众家仆仓猝上前相扶,却又被他拳打脚踢,大家痛苦后退,神采丢脸。
听了他的话,墨云尘竟似半点也不惊奇,而是挑眉问,“沈兄如何晓得令兄中的毒,便是这位女人所下呢?”
书童猝不及防被他一脚踹中小腹,顿时痛得连退三步,面色发青,盗汗淋漓,倒是一言都不敢辩驳,只是将不幸兮兮的目光转向凉夏,结结巴巴的问,“你……你是甚么……甚么人?竟敢……竟敢伤害我家……我家公子,你……你可知我家公子……公子是谁吗?”
本欲一走了之的云卓眯了眯眼睛,目光掠过那书童后,转回肥胖男人身上,冷冷说道,“中间酒步盘跚,我不过是让路罢了。”
凉夏冷酷的目光掠过一众家仆,眸底粉饰不住的鄙夷。
一个“死”字令凉夏心中剧沉,目光掠过银衣少年身边的几名家仆,恰是昨晚那肥胖男人带着的下人,此中一个恰是劝她上马赔罪的中年人,只是目光躲闪,似不似与她对视,心知此事必有猫腻,却无从提及。
深夜偶遇都城醉汉,并且从那胖男人的穿着上看,锦衣华服,身份不俗,令凉夏心中微顿,一丝不妙浮上心头。
面如冠玉的少年盈盈含笑,负手立在那银衣少年身边,后者却似不太友爱的斜倪他道,“墨云尘,你不会又要多管闲事吧?本日这事你还是少管为妙!”
若依凉夏的性子,并不会束手就擒,可一来她从墨云尘眼中读出定会帮她的讯息,二来她身负重担,最好不要节外生枝,不然一样会被主子弃之夺命。
那夜的一段小插曲,本没有在凉夏心中留下太多的印记,千万没想到的是,第二日一早,别院便被百余名家仆团团围困,收支不得,住在院中的花魁们惶恐失措,花容颤抖,她站在窗前看着一个银衣少年带着家仆突出院中,四周巡查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凶神恶煞的喊,“臭表子,你竟敢下毒害死我大哥,觉得我们查不出是你所为吗?走,跟我们见官去!”
闻言,沈莫琅眼神暴虐的看了他一眼,皮笑肉不笑道,“那是天然,我抓了疑犯天然也是要送去大理寺交由常大人结论的。”说完,也不再看墨云尘一眼,朝身后的家仆呶了呶嘴,世人体味,立即上前突入凉夏房中,不由分辩先用麻绳绑了,推推嗓嗓将她拖往院外。
颠末墨云尘身边时,凉夏下认识昂首看他,后者果断的朝她点了点头,她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信赖,毕竟一言不发,沉默的分开了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