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火辣辣的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火在喷出。
一步步走上前来,每一步都沉重而果断,不容置疑。
她没法辩白这究竟是梦境还是实际,嘴唇颤抖着,半天发不出声音。
白衣女子,这才如梦初醒,悄悄抚了抚月华的长发,梦话般,轻声呢喃了一句:“月华,是你吗?真的是你啊!你还活着,你终究找来了!”
月华摆了摆手:“不说这些了,我们还是早些出发吧。”
月华的内心,说不出的痛,泪水忍不住奔眶而出。
接着眉头一挑,心中一阵酸楚,目光扫过这里的一草一木,脑海中设想着太子哥哥,纵横疆场的英姿。
白筱暖陪着月华,一起驰驱,不几日便赶到了西南边疆栊翠山。
偏那手脚又冷得像冰似的,四肢如同冻住了普通,竟挪动不得。
草木仍然富强,流水仍然清澈,天还是那么蓝,云还是那么淡,人呢?
白筱暖翻了下眼睛,嘟囔了一句:“不过说了句内心话,莫非在你身边说实话也是错吗?”
“真是个险要之地。”月华立足抚玩,忍不住一声赞叹。
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,奶声奶气地叫着:“娘,你不要哭了,等我长大了,我必然把那些好人揪出来,为爹爹报仇。娘,你要好好保重身材,我不想没了爹,再落空娘。”
仓猝去看阿谁小男孩,目光一下子没法移开,月华就感觉头嗡的一声炸开了,面前一片空缺,心像是俄然被掏空了似的,整小我没了凭借。
当年苦战的将士,已然化作一副朽骨,与沉寂地盘融为一体,如船过水面,无痕无迹。
月华扒开纵横交叉的树枝,踏着厚厚的落叶和软软的青苔,谨慎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。
幽幽咽咽的抽泣声,断断续续的传来,在潺潺的水声和清越的鸟鸣中显得格外高耸,让人听得毛骨悚然。
月华渐渐走到白衣女子的身边,一把搂住她,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,哽咽地说了句:“嫂子,你公然在这里。”便泣不成声。
本来,这个白衣女子竟然是月华的嫂子,当年的太子妃,柳迎春。
这里是泰兰国与黑水邦交界处,山青水秀,林深草密,莽莽苍苍当中,不时有毒虫野兽出没。
白衣女子,紧紧地盯着月华,目光从惊惧、思疑,渐突变成了骇怪,难以置信。
这片阔朗的草地围在林子中间,非常隐蔽,哭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