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速挪上前去,母舅和舅母扶外祖父斜躺了起来,便利他细心打量我。
回家,马车一起颠簸得甚是短促,驶向我前路未知的方向,连晚间都是在连夜行走,我心中有些疑虑,但不好多问。连赶了近3日的路程,终究回到了母舅所说的娘亲故里――朝安。
说完这话后,母舅又接过舅母手中递过来的3柱香,给娘亲奉上。
待汤药取到,王太医又缓缓的将所插入银针一一拔出,舅母亲身执汤碗,喂外祖父服药后重新躺下闭目歇息。母舅悄悄挥手,表示我们都跟他出去,只留下两个丫环和王太医,持续在屋子里守着。
下车后,立时有人上前来扶了我随母舅一行从正门出来,秀娘则被一管事模样的人从侧门领去了别处歇息。此时院内的门厅处,出来了一群人在驱逐,来不及细想诘问,只好先随了母舅走上前去。
我上前见礼,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:“舅母。”
我冲榻上方的外祖父恭恭敬敬的磕了3个响头,“不孝外孙女以宸,见过外祖父。”
母娘舅母在前,我和轩哥哥在后,急仓促步入室内,只见一珠翠少女倾坐在床榻旁,照看着一名须发灰白、躺卧的老者,自是我的外祖父了。
“云儿,是爹爹狠心害了你,嗷……”外祖父的身材犹似灯枯之状,情感一冲动,当下急喘不已,肋骨崛起的胸脯忽上忽下的快速起伏,仿佛随时要背过气去。
这时,从身后闪出来一名穿医官服饰的男人来,不慌稳定的翻开医箱,从里边取出几根银针,敏捷插到外祖父的耳穴及腕部表里关处,别名下人去厨房把热着的药端过来一碗。母舅帮外祖父轻抚胸膛,等他垂垂停歇下来。
舅母大喊:“王太医,王太医。”
一番记念结束,母舅才对我说道:“你既已回家,如此便好了!也算是替你母亲尽下孝道送你外祖父最后一程!”母舅说完,一旁的舅母和姐姐如霜已是忍不住掩面抽泣。
母舅一进门就冲上前去,握住外祖父的手:“爹爹,不孝儿子带领孙儿们,返来看您了!”
没有多余的酬酢,母舅又从速叮咛舅母:“速速带她和轩儿去见爹爹。
我与娘亲的面貌有7分类似,外祖父许是想起他那薄命早逝的女儿来了,更是老泪纵横,伸着干枯衰老的双手抚摩着我酷似娘亲的脸。
“娘亲……”我跪上前去,摩挲着娘崭新的牌位,泪水无声的淌落。
又绕过几道回廊小院,来到一个近似佛堂的处所,母舅领我走了出来。
外祖父的身材挣扎,本来板滞的目光俄然间像找到了目标,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尾处掉下来,有力的抬着双手,似是要抓住我。
我昂首望了眼正门口金辉夺目的“定国府”匾额,迟疑着不敢踏步。这就是我娘亲的家?!我娘亲既是有如此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