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，冷永宁目光板滞地看着楚元烨和程湘水的背影，一前一后拜别。
她早上真的睡得太熟了，连楚元戟甚么时候分开的也毫无发觉。
“程湘水，你是不是疯了？”
此时，程湘水的目光终究落在了沐云歌的身上，大抵是因为听了冷永宁最后那句话。
“王妃还真是……无情无义！”
“小郡主真敬爱，不知起了名字没有？”
“王爷有洁癖，他的东西向来都是清算起来的。”沐云歌淡淡关上门：“时候不早了，你也早些回屋歇了吧。”
沐云歌从窗口的裂缝朝外望，瞥见小巧端着一碗汤药，正站在男人面前说着话。
又拿贵妃娘娘来压她！
程湘水见到楚元烨，神采微异，十指交缠紧绞着帕子：“臣女昨夜展转难眠，本日特地前来誉王府请罪，非论誉王和誉王妃要如何奖惩，臣女都情愿领罚。”
誉王府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，看着有些眼有熟，马车帘布用的是紫粉绸缎，上面绣着繁华牡丹。
沐云歌忍不住再多看一眼，眸底俄然闪过一道异色，脚步顿时加快了几分。
她蓦地想起，楚元戟刚才在院子里，仿佛也喝了那碗大补汤。
心疼王爷！
沐云歌睡在上铺，谨慎翼翼摸索：“王爷，你……有没有感觉身材发热？”
千钧一发之际，楚元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上前掠取程湘海员中的短匕。
冷永宁吃紧下榻，拉她起来：“程蜜斯快快请起，既然我与小郡主都安然无事，此事就不再究查了。更何况，杏花糕的事情也不能完整怪你，你也不知元烨会留给我食用。”
但是小巧却涓滴没有要分开的意义：“这补汤是贵妃娘娘特地让宫中太医调配的方剂，王妃还是不要孤负了贵妃娘娘的一番情意。”
沐云歌反手插上门栓，不留陈迹从男人的臂弯溜了出来，翻开柜门抱出提早筹办好的地铺，抢先一步扔到男人怀里。
倘若她不去，反倒显得是她心虚做了错事！
“带我去见你们王妃……”
沐云歌吃紧拔了针头，将医用渣滓还回尝试室，等她再出来时，房门恰好被敲响。
楚元戟俄然揽上她的肩膀，极其天然地进了屋。
程湘水俄然嗵地一下跪在榻前：“昨日誉王见怪，臣女才知杏花糕差点变成大祸。还请誉王妃惩罚。”
楚元烨将手中短匕飞扔出去，连看也未看一眼受伤的手，冷冷甩开程湘水的手：“本王送你回程府。”
“永宁，你还没有给我先容这位程蜜斯呢？”
天竺忙应：“王爷五更就出门了，他说王妃刚睡下，让奴婢们不要吵扰。”
沐云歌关了门，倒是睡意全无。
她的手里不知何时俄然多了一把短匕，高低垂起手臂。
冷永宁明显是不晓得这位程女人和楚元烨的干系，一脸天真天真的乐呵。
冷永宁瞥见眼泪在程湘水的眸子里打转，她却仍然清风傲骨地伫在那儿，纹丝不动。
这时冷永宁却开口了：“云歌，程蜜斯是为了杏花糕的事情而来，我才知那日元烨带回的杏花糕是程府的伴手礼，恰是出自程蜜斯之手，不过她常日里做杏花糕就有入麝香的风俗，并不知元烨会给我食用……”
他们二人争夺着短匕，一旁的冷永宁俄然有些傻了眼，仿佛认识到了甚么。
沐云歌几近是捏着鼻子饮下去的，喝完将汤碗递给小巧，正要打发她走，瞥见小巧那双骨碌碌杏眸正朝她屋里四周刺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