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雷立在街边,转头看他,低声道:“启洛,你野心极大,只是……”
风启洛二人便分头行事。他二人将库房搜刮近半,宝贝成堆,灵石却未几,故而风雷带了几件不起眼的宝贝,抹去标识后,送去店铺中售卖。
风启洛将它一把抓起,挑眉问道:“如何现成?”
这般思忖时,他便迈步跨入那店铺中,就有店小二迎上,笑容满面道:“这位夫人台端光临,不知有何见教?”
不过半盏茶工夫,就有一名五十出头的老掌柜仓促赶来,施礼道:“这位夫人,我家阁主请夫人移步后院。”
那刺猬躺在风启洛掌中,暴露细白柔嫩披毛覆盖的粉嫩腹部,蜷起四肢,黑溜溜眸子一转,倒是奸笑道:“这体例既不惹人谛视,又平安稳妥,修炼起来亦是一日千里,你等竟是空守宝山,不知珍惜,真叫老夫看了肉痛心伤,心焦心烦,心痒心寒,心……”
故而这钩,下得亦是奇准非常。
那老掌柜自是引他入后院,又道:“老朽姓白,我们阁主姓赵,乃是天应国人士。不知夫人贵姓……”
议定以后,便拟下左券,两边皆大欢乐。风启洛又道:“请赵阁主备好质料,明日我便前来。”说罢起家告别。
刺猬双眼圆瞪,朝他看去,奇道,“你竟健忘了?”
风启洛宿世晓得赵景其人,有贩子的油滑,品性倒是上佳。又因二人境遇类似,很有几分一见仍旧,成了忘年至好。风启洛亦是向堂兄保举过此人,怎奈云锦阁当时式微,入不得风少庄主法眼,风启洛后又被四长老科罪关押,对云锦阁及赵景厥后之事,倒是全然不知了。
那少阁主姓赵名景,是个极其自强之人,仍守着云锦阁的招牌,又重新来过。
风启洛天然深谙民气,如果冒然示好,以赵景现在处境,必然生疑。反倒是现在在商言商,更令相互信赖。至于今后跟从云锦阁撤离、甚或进一步合作之事,缓缓图之便是。
即有长年开店的老字号,也有自他国云集而来的大小商贩。按品级分据而立,兜揽主顾。
赵景接过,倒出瓶中丹药,浑圆金光,灵气四溢,不由眼中一亮,那恰是一粒淬骨丹。因其质料希少,服从又绝佳,一粒淬骨丹足可售出上千灵石,乃四品丹药中代价最高贵者。只可惜常常有价无市,一药难求。
风雷又道:“只是,莫非今后,你都要这般同那赵景见面?”
他又故作难堪,二人还价还价一阵,最后议定,抽成提至二成二分,质料费自理。雷夫人现在身无长物,就以那粒淬骨丹为抵押。
风雷亦是道:“三人凝脉六层,二人八层,一人九层,俱是妙手。尽力一搏,另有胜算。”
风启洛晓得他有狐疑,含笑道:“我有家传绝学,现在六品以下丹药,成丹皆有七成以上之数。”
翌日二人离了堆栈,往开天集市中行去。
风雷见他说个没完,便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坛十年灵桃酒,揭开封泥,房中立时酒香四溢。那刺猬便不再耍宝,翻身趴在风启洛掌缘,极力松动粉红尖喙,声音比平常更多几分尖细,“好酒好酒!快些将酒送来!”
又行了半晌,风启洛突然面前一亮,停在一家朴实整齐的店面跟前。
恰是大集初日,那集合仿佛过节普通,横九纵八十七条街道俱是熙熙攘攘,人满为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