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冬儿是深有体味的：“蜜斯放心好了，当年的经验奴婢可还没忘。”
瞧见他皱眉，小福子把心一横，闭了眼一股脑将想说的话说完：“主子听闻，今儿个陆女人回府了，就是……就是陆少傅阿谁聪明的嫡女，陆芷陆女人！”
一如平常，段弈措置完了奏章便歇下了，至始至终再没开口问上半句。
殿门悄悄关上了，外间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出去，本来躺在床上闭了眼的段弈，却又缓缓展开了眼。
这么多年民气已改，府中世人早已不是拜别之时那般模样，就连这院中的大树也都细弱很多，何况那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他……
因为他们这些主子身边的人都晓得，这个名字已化成了一根刺，深深的刺在了主子的内心。
“娘那边你们也不必提。”陆芷叹了口气：“爹与那女子到底如何，我们尚未可知，冒然说了，不过是徒惹娘悲伤罢了，再者，娘跟着父亲几十年，也该风俗了。”
自七年之前陆女人不告而别以后，陆芷二字便成了毓庆宫的忌讳，谁也不敢在主子面前提起。
陆芷想了想道：“既是不知，我们也不必鼓吹，只当作未曾听闻吧。”
但现在不一样了，且不说主子的性子已经沉稳，有了一代明君之风，就单单是如许貌，也是无人能及，剑眉星目，鼻若悬胆，那些王公大臣的嫡女们，哪个瞥见主子不是羞成了一朵花？
“也好。”陆芷点了点头：“只是你们初到都城，行事定要低调，万不成过分出挑，让人寻到把柄。都城不比江南，如果当真惹了甚么不该惹的人，我也一定能护你们全面。”
小福子端着茶，在毓庆宫里走着，他走的极慢，面上也是一片纠结之色，碰到宫人向他施礼，也都失了平常的礼数。
半晌僵立以后，段弈终究动了，他缓缓低头提笔，又开端在奏章上讲明起来，薄唇微抿语声清冽，涓滴不见起伏更不见喜怒：“戋戋一个少傅嫡女，也值得你特地对本宫提起？”
毕竟，他还是低估了……
他杵在书桌旁一边研磨，一边胡思乱想着，即便是他多管闲事，猜错了主子的心机，那也该让陆女人瞧瞧现在的主子，让她明白她做错了，最不济，也该让她悔怨，当年伤了主子才是。
小福子叹了口气，吹熄了殿中灯盏，缓缓退了出去。
“该当是不知的。”
“主子……阿谁……”小福子踌躇着该如何开口：“今儿个……”
“有甚么话便直说。”段弈微微皱眉，将措置好的奏章安排一旁，又摊开另一份细细看了看，提笔批阅。
小福子来到书房门前，顺着翻开的门，朝里间正伏案措置事件的段弈看了一眼，现在的主子早已不是当年阿谁娇纵放肆的模样，而这统统都要归功于那年阿谁不告而别的人。
见他如此，小福子不敢再开口说上半句，只用心研起墨来。
小福子信赖，陆女人如果见到现在的主子，定然再不会不告而别。
当年对主子，她们是避之不及，可现在，倒是趋之若鹜，见到主子，那双眼睛就离不开了。
他冷静看着窗外，看着那树梢明月，很久以后俄然起家，拿起一旁外套顺手穿上，一个纵身，悄无声气的消逝在了殿中。
一旁秋儿开口道：“蜜斯，要不奴婢探听探听，待弄清楚了蜜斯再做决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