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如何？”正德帝看他一眼，皱眉道：“你与朕之间，另有甚么话不成直说？”
正德帝悄悄推开他，展开手顶用来掩口的帕子，上面那鲜红的血迹尤其夺目。
萧皇后话音刚落，外间便传来一清冽的男声，那声音并不浑厚，也不似段尘的温润，但却非常润耳，好似玉石之声，动听却又有些偏冷。
颠末这一咳，正德帝仿佛已经有力，他用手支撑座椅，缓缓坐下闭了眼：“弈儿，父皇的日子未几了……”
她仓猝起家，跟着那些宫人一道，在一双绣着金丝四文龙的黑靴踏进门时，福身施礼：“臣女陆芷，见过殿下。”
段弈的喉间被堵住了：“儿臣晓得……”
开口便要唤太医，正德帝却展开眼摆了摆手打断了他：“朕的身材，朕本身清楚。朕这平生武定边陲，减赋税兴农业治水患，对的起齐国百姓，对得起列祖列宗。明君做了一世，朕累了，也厌了，朕最后只想为本身、为你活一次，被万人唾骂也好，被后代不齿也罢，朕只想留给你这万里江山！”
再者，她还牵挂着旁事，段尘本日班师归京，十万雄师不允进城，看似为民考量，但自古就没有班师将士不得入京的话。
先前听闻段弈受训，还与圣旨有关。本日朝堂之上，独一大事便是段尘归京，不消想也晓得，这圣旨定是为段尘而宣，可到底是甚么样的圣旨，竟连宣旨的段弈都挨了训。
看着他分开，正德帝向一旁邓公公问道：“他先前说的话，你可闻声了？”
“不，你不晓得……”正德帝看着他，深深吸了口气：“你若晓得，本日又岂会不宣旨意？好事朕来做，恶名朕来担，只要你能安稳接办这万里江山，父皇做的统统便都值得！”
“太子殿下到！”
段弈轻拍着他的背，语声更加暗哑：“父皇息怒……”
段弈抿了抿唇，语声冷酷：“若靠着女子成皇，这皇也未免过分儿戏，再者，真凤也一定就是她。”
用饭的两个正主都是心不在焉模样，这饭吃的定然是无滋有趣。
正德帝轻哼一声：“若当真随了他的性子，只怕这江山也交不到他的手中，现在他对朕行事已有冲突之心，勉强行之不过惹他讨厌罢了，临时跟着他吧。”
“主子只是担忧，殿下毕竟幼年，又心气极高，陛下当真要随了殿下的情意行事？”
邓海伴随正德帝已经四十余载，情义天然非比平常，这人间只怕除了萧皇后，便是这邓海与正德帝最为靠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