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周遭顿时一冷,再看段弈,眸中已有杀气,一旁颜一冷静握紧了腰间剑柄,随时筹办为自家主子,亦或是本身的师父给挡上一剑。
谢清不答,只是问道:“你,但是奉殿下之命去寻陆芷?”
听得这话,颜一愣了,本身本是孤儿,自幼跟从谢清,对他脾气也甚是体味,他本日既然说出了这番话,又指名不是陆芷,那证明真的确有其事,他确切是……咳咳……老树逢春了。
段弈沉吟半晌又道:“若本宫未曾阻了江道,你当真就让她这般走了?”
颜一在一旁点头,师父样貌一向逗留在少年之时,为曾变过,若他真的要与哪位女子共结连理,前两年旁人瞧着还是登对,可再过个十年八年的,人们定会觉得,他是那女子养的小白脸了。
谢清没有答复,只悄悄看他。
听到此处,颜一这才明白,自家主子算是被师父给摆了一道了,只是不知,那句老树逢春,是否也是打算中的一环,而非真有其事。
段弈明显也想到这点,眸中杀气连带着冷意也退去了,轻哼一声道:“就你这般样貌,本宫甚是为那女子担忧。”
嗯?体贴陆芷,老树逢春?这……
颜一没有答话,只是转眸看向谢清。
段弈冷哼:“本宫的血,你不想要了?”
颜一点了点头:“恰是。”
“她已经走了。”
段弈还是不言,谢清也不肯多做安抚,也不再开口。
听得这话,段弈皱眉看他,眸中一片暖色:“你想从本宫这里听到甚么答案?因她是天命之女,而现在本宫急需天命之女,来稳定军心民气,乃至是给本身信心?还是本宫用心拆散她与段尘,好让段尘哀思万分?”
谢清看着他,叹了口气:“我并无他意,只是再护她最后一次罢了,殿下该当晓得,有我相护,莫说是颜组,就是慧尘那老秃驴,另有段尘部下统统人,都不会找到她。”
谢清轻哼一声:“有我为她断路,天然不会让他们发觉,再者他们眼下只怕也偶然发觉此事,毕竟他们如何也不会想到,陆芷直接丢了陆一航,就这么走了。”
“也不是非要不成。”谢清神情倨傲:“不过是剧痛罢了,当年我都不惧,现在到了这般年纪就更不会惧。”
“若本宫执意不答呢?”
“是。”谢清答的非常干脆:“她要前去江南,我为何要阻?摆布终是会晤的不是么?”
谢清看了眼颜一,略略皱了皱眉,语声甚是无辜:“这般严峻何为?为师说的又不是陆芷。”
颜一闻言顿时一惊:“师父此言是何意?她何时走的?往那边走?”
谢清瞧他的面色,俄然就笑了:“若我说,老树逢春,你可信赖?”
段弈仍跪在堂中动也不动,瞧见颜一与谢清一道返来,顿时皱了眉头,语声骤冷:“人呢?!”
“殿下如何想的,只要殿下本身晓得。”谢清未曾将他面上的调侃之色放在眼里,只是看着他语声安静:“我不过是要听句实话罢了,那种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一国之君,只存在于给无知少女看的话本里。”
谢清倒也利落,当即点头应下,段弈又道:“趁便奉告傅统领一声,陆家的人,不消带了。”
谢清闻言轻咳一声:“莫要说我,本日我来是问你要个答案的,你若不言,我便走了。”
段弈微微垂眸,沉默半晌,这才抬眸看向龙床,而后低低道:“现在,我独一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