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下犯上?”
颤抖的瞳眸低垂下去,转而浮起一股非常调侃的自嘲悲惨。
迟静姝毫不相让地看她,“二夫人,您别忘了,我母亲才是正室。你就算顶着个平妻的名头又如何?还不就是个妾么!你才是以下犯上!”
迟静姝哑然。
见到她,还少有地笑了笑,“我传闻你当选无忧书院的事了,很好。”
抬手就要去打迟静姝,“你说甚么!你这个贱人!真觉得这个家能由你为所欲为了?本日我就叫你晓得晓得,迟府的端方!”
容颜边幅,与当年的黎瑜像了七八分。
一昂首,看到迟静姝,笑容便瞬息化作不悦,皱眉看她,“你如何又私行来了外书房?!”
“??”
却见迟静姝那张如花似月的面庞上,浮着较着的嘲弄,朝她笑道,“二夫人觉得我说的甚么?”
迟烽这才和缓了神采,点了点头,“那就如许吧!你归去歇着吧。无事不要去打搅夫人,七今后,好好上学。叮嘱你的事,不要忘了。”
迟妙棉要来都城了?
“这第二件么,就是在书院里,有几个紧急的人物,你要密切存眷他们的动静。”
“对了,你祖父来信,说会安排妙棉来京,你在老宅时,与她多有来往,等她过来后,也要多加照顾才是。”
看着迟烽不耐烦又心虚的侧脸,半晌后,微微一笑,“是,女儿晓得了。统统都听父亲安排。”
眼看那巴掌就要扇到迟静姝的脸上了,迟静姝却分毫未动。
“你说甚么!”慢一步反应过来的徐媛,也猛地瞪向迟静姝。
“是。”
微微一笑,垂首承诺,“是,女儿记下了。”
迟静姝看了眼手里的信封,垂首,施礼,徐行退下。
迟烽却转过甚去,并不看她。
却比她母亲又多了一股子让人没法忽视的清冽娇冷之色。
本觉得她最快也要等出了孝期才气自在,不想这才仅仅一个多月,迟明德竟然就变了心机。
迟静姝迷惑地接过,“不知父亲要女儿留意他们甚么动静呢?”
脸上含着比来少见的笑意。
迟静姝无声含笑,垂首应是。
迟静姝本来寂静的瞳孔一颤,猛地咬住牙关,想昂首看一眼迟烽。
却听他沉声道,“你容颜太盛,只怕会招来很多嫉恨。书院里的那些人,最是不把法纪当一回事。只怕会对你做些不堪的事。你若没法自保,必定会缠累家中。”
这一回,没有徐媛在摆布,迟烽的神采倒是比先前驯良很多。
话音未落,迟烽已是非常不悦地说道,“你年纪还小,也不会打理。问那些做甚么?总归交给夫人,也不会出错!”
不想,刚出了院子,就看到徐媛领着丫环,拎着个食盒走过来。
那叱问的语气,明显已经完整不想跟迟静姝做那种虚情冒充的母女神态了。
迟静姝倒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,柔声道,“退学无忧书院的事,父亲唤我来叮嘱几句。”
迟烽略一沉吟,“临时先存眷这几人在书院里,常与哪些人来往。”
她垂着视线,轻声应下,“是。”
悄悄叹了口气,说道,“你在书院,也要晓得自保。”
“你说我没有自知之明?”徐媛蓦地暴怒,“猖獗!是谁答应你这般以下犯上的!”
迟静姝一颗提起的心,落了下去。
徐媛一听,就想起被逼退了保举牌的迟芸儿,脸上顿时扭曲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