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妈妈正如许想着,就看到,劈面跑来的,竟然是迟以柔!
迟静姝那张仲春娇花普通的脸上,顿时就浮起一丝尴尬和难堪,水涟涟的眸子里,也在灯光下涌出点点潋滟泪珠。
这恰是迟静姝的言下之意。
刘蓉心下嘲笑,清楚是约好见情郎的,倒是会扯谎。
她沉下脸,又看这个敲上去还是那样怯懦无能的正房嫡女,心下不悦,干脆不再理睬。
不想,才靠近假山那四周,就见一人,披头披发衣衫不整地跑出来。
“牲口!”
可也容不得她多想,赶紧带着人就朝假山那边跑去。
看了眼浑身颤栗却又双眼恨毒地瞪着他的迟以柔,笑着点头,“三蜜斯,清楚是你彻夜约我私会,现在倒又做出这般模样来做甚?你我早已有了肌肤之亲,如此这般哭哭啼啼的,倒让旁人曲解小生乃禽兽之人了。”
她如何甘心!
她抬开端,像是鼓足了勇气地看向刘蓉,语气却轻软非常地小声道,“侄女儿是想调制母亲生前最喜好的香粉,等过两日七七的时候,放在母亲的牌位前供奉着。”
可巡查是仆人的事啊,如何能让她一个老宅主母跟前的贴身奴婢来做呢?
出口便是她不守端方不成体统,行动不检点。
转而扭头,看向宋妈妈,“如何回事?这动静闹的,老爷那边都来人问了!”
一下子推开中间扶住她的仆妇,朝刘蓉扑去跪倒,一边大哭,“夫人!夫人替女儿做主啊!今晚女儿本是跟九妹约好,给故去的三婶做香粉的!只是九妹来之前,女儿发明少了一味花,就带着杏儿到这园子里来寻,只是入夜难行,杏儿带的灯笼又不敞亮,女儿便让她归去重新换一盏来。”
话没说完,就有人高呼,“如何回事!”
宋妈妈赶紧上前,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。
一边跑,一边还大哭,“拯救,拯救……”
齐齐施礼,“夫人。”
立即上前,命人一把捂住迟以柔的嘴。
被刘蓉蓦地看了一眼,还惊骇地缩了缩肩膀。
宋妈妈心下暗喜,忙迎畴昔,施礼,“见过九蜜斯,不知如此深夜,九蜜斯缘何会在这里?”
刘蓉神采骤变,猛地看向迟静姝。
却没有看到,背面迟静姝的眼里,悄悄闪现的嘲弄与调侃。
游移地打量了她一眼,正要说话。
本就心虚的绿柳脸都吓白了。
迟静姝赶紧解释道,“二婶莫恼,是侄女儿错了。侄女儿本来是跟三姐约好,今晚一起调制香粉的,不想,三姐却不在房里……”
宋妈妈迟静姝的模样安闲又平静,实在不像说话的模样。
倒让刘蓉之前的指责,更像是无端挑刺。
那叫声,足以轰动这‘绿春园’四周的各院中人了,恰好,不需她将事情闹大了。
不想,迟静姝倒是不慌不忙地看了她一眼,反而有些迷惑,“宋妈妈?如何这么晚了,您还带人在此,是……巡查么?”
迟以柔还在冒死挣扎,抓住宋妈妈的手,哭着指向背面,“宋妈妈,阿谁牲口想,想欺侮我……呜呜呜,快,快去把他打死!呜呜呜……”
不过她一贯怯懦,宋妈妈倒是也没思疑。
迟静姝却一脸无辜地含着泪光,委曲又不幸的模样。
俄然,假山那头,传来一声尖叫!
如果出了事,第一个丢脸的不是夫人和老爷?另有大蜜斯和大少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