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小姑姑过世这么多年,打着她的灯号上门招摇撞骗的,没有十个也有八个,我见很多了。”她的声音又尖又细,嘲笑里充满轻视,“喂,你这丫头,传闻你是从天香馆出来的?真恶心死了!我劝你从速滚!不要脏了永州都督府的地!”
“你看看她那张脸,活脱脱就是我妹子的脸,连神态语气都一样,照镜子也没那么像。”晏明川说到这里,嗓子一哑,“她刚一露面,生生把我吓了一大跳。这孩子,不成能是冒充的。”
“娘舅不必自责。”甄玉柔声道,“事情都畴昔那么多年了,不是谁的错。再说,若我不进天香馆,也不会发觉到突厥人此次的大行动了。”
岑子岳这才放下心来,他见甄玉双眼笑弯弯的模样,又闻声“保存一辈子”这类话,内心一阵说不出的高兴,就像大暑天灌下了一壶冰蜜浆。
岑子岳想来想去,那句话在贰内心都快被翻烂了,终究,他想到了一个奇妙的问法。
晏思瑶看都不看甄玉一眼,却一脸热切、满眼星星望向岑子岳:“父亲没奉告我,你明天要过来,不然我早就在这儿等着了!”
就在这时,传来少女清脆开朗的声音:“王爷?您如何来了?”
岑子岳将一个木匣拿出来,递给甄玉。
那名亲信一听,顿时心领神会:“老爷思疑她是冒充的?”
他故作轻松道:“对了,我送你的阿谁香囊,你没在路上卖掉换饼吃吧?”
甄玉翻开一看,内里竟然是她签下的那张卖身契。
他说完,又减轻语气道:“你去素州,好好调查一下,只如果和她相干的事情,我十足都要晓得!”
她淡然一笑,将它撕掉。
期间,晏明川有事临时分开,厅内只剩下岑子岳和甄玉两人。
晏思瑶转过脸来,刚才还尽是笑意的脸,顿时变得冷若冰霜,她哼了一声:“王爷在开打趣!我如何不晓得我另有个表姐?”
他回到书房,叫来了本身的亲信,让他尽快前去素州清江县黑崖村,调查甄玉的畴昔。
晏思瑶一脸鄙夷,她那种目光,就像看柜台上以次充好的劣质货一样,将甄玉重新到脚打量了一番。
岑子岳笑道:“你帮黄二姐白赚了十万两银子,她应当来给你叩首才是。”
晏明川沉默了两秒,却摇点头:“我不思疑。”
俩人来到花厅,正值初夏,鲜嫩绿荫掩蔽重重,此处格外的清幽怡人,恰好是个谈私密话题的好处所。岑子岳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闲话。
岑子岳一颗心咕咚落地,他这才真正展颜笑道:“本来你还留着啊。”
“娘舅已经写了手札给皇后娘娘,再过半个月,等他忙完这一阵,就带我一起归去。”
岑子岳认出来人,他笑道:“思瑶,你又逃书课了?”
本来这少女就是晏明川的女儿,甄玉的表妹晏思瑶。
他这话问得像个打趣,脸上也是笑嘻嘻的,但实际上,岑子岳的手心却莫名渗着汗,内心节制不住,竟有点七上八下的。
甄玉笑道:“娘舅说的是。可当时我身无分文,就算到了大门口,也见不着娘舅的。”
“晏大人甚么时候带你回京?”
岑子岳道:“我明天过来,是给你表姐送点东西。”
晏明川点头道:“玉儿,你也是混闹,如何能随随便便和人签这个?你应抢先来找我。”
又酬酢了几句,叮嘱甄玉早点安息,晏明川这才回身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