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们又拿来了十几匹新奇料子,一一铺在甄玉面前。
甄玉心中一宽。
“思瑶那孩子,是被你娘舅和我惯坏了。”晏夫人满怀歉意道,“你娘舅今晚又骂了她一顿,思瑶晓得检验了。”
岑子岳本来眼睛是在瞪他,听到后半句,一泄气,瞪不下去了。
送晚餐的是晏夫人的贴身大丫头,她很客气地说:“这是太太命厨房专门给表蜜斯做的菜,太太还说,表蜜斯想吃甚么固然提,千万不要外道才是。”
“王爷要听实话吗?”湛卢渐渐吞吞地说。
湛卢一愣:“但是王爷,晏大人会带她回京的。”
“王爷?”
赤凤营每年都会来一些新兵,此中不乏晏思文这类被父亲送来熬炼的高官之子,很多官宦少年只是来镀个金,但是岑子岳才不管那些,还是把这些新兵往死里练,练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每天以头抢地、呼天喊地。但是岑子岳的口头禅是,到底是被我练死,还是被突厥人杀死,你们本身选!
他快步走过来,一把抓住了晏思瑶的手,抬手就想给女儿一巴掌!
“闭嘴。”
湛卢冷静看着岑子岳,俄然感觉日子不好过这类话,从岑子岳的嘴里说出来,有点怪怪的。
“闭嘴!”
“我想带甄玉回京。”
晏思瑶放声大哭,好说歹说,才被几个丫头给拉走了。
他嗤的笑起来:“行了,闭嘴吧,湛卢婆子。”
来人是晏明川。
“甄女人性子清冷,看来她喜好素一点的金饰……”
“我晓得。”岑子岳不耐烦地说,“晏明川手头有公事,临时脱不开身,起码得等半个月才有空。我想提早带她回京。”
过了一会儿,他又叭叭讲开了:“……不过呢,眼下多见见面是没题目的。部属传闻澜蔷西山的花开得不错,赏花正当时。”
“你这个骗子!不要脸的女人!给我滚出晏家!”
甄玉浅笑着道了谢,心想晏夫人还算是明事理的。
归去的路上,岑子岳一言不发,神采黑得像锅底一样,眼睛窜着火星子。
晏明川只好狠狠瞪了女儿一眼,一把丢开她,又细心看了看甄玉的脸:“玉儿,你没事吧?”
甄玉从速伸谢,她拗不过晏夫人的热忱,只好挑了秋香色和浅荷色的两匹料子,晏夫人又细细选了匹桃红的添了上去。
甄玉本来就是冷白皮,肤色细白如新荔,这一耳光打上去,脸颊上的指印深红似血,根根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