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她还真健忘了。
仿佛是瞧出了楚玉的难堪,容止一旁翩翩笑道:“公主倘若难堪,便把柳色交给我措置如何?”
思及此,楚玉看着容止的目光便不由得有些抱愧:“已经找到了?”
容止先朝林中走去,他乌黑的衣衫在黑暗中悄悄拂动,不时有纤细竹枝划过,偶尔有淡薄的月光透过竹叶之间的裂缝,打在他身上,仿若浮冰碎雪,楚玉迟了半晌,才跟上他的脚步。
听着听着,柳色一下子泄了气,他双目发直,浑身有力,非有绳索强行靠柱绑着,只怕就要当即瘫倒在地上。
柳色一听,顿时面色惨白,哭着求楚玉饶命,容止固然常日里待人谦恭,但是柳色内心,对他始终有着不成抹灭的莫大惧意。
假定是本日之前,楚玉定要思疑他这么快找着窃贼,是不是与对方有所勾搭,可现在一旦窜改,想事情也会往好的方向想,不再一味的思疑猜忌。
楚玉偏头瞧他,用心道:“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?”
此时柳色被拇指粗细的麻绳绞缠捆绑着,翠色衣衫混乱,长发狼狈披垂,乌黑的脸上有掌刮的红痕,看起来显得楚楚不幸,他先是瞥见容止,正要持续破口痛骂,俄然瞧见容止身后的楚玉,当即变了色彩,眼中敏捷涌出晶莹泪珠,嫣红丰润的嘴唇微微开启着,颤抖着道:“求公主救救柳色!公主如果不来,柳色便要被容止给害死了。”
楚玉也拍拍衣裙站起来,道:“是谁?已经扣起来了?带我去看看。”她说着就要往穿入竹林往园外走去,却被容止伸手拉了一下衣袖。
楚玉恍然一阵子才想起,两天前,她还用七叶雪芝威胁容止来着,目标是让容止帮她做事,而第一件事,便是找出府上的窃贼。
实在她对于盗窃府上财物的人,并无多大悔恨,号令容止将其找出来,不过是不想身边有只耗子啃墙脚,乃至没想过真抓出来时要如何措置。
柳色早些年入府后,就曾经大着胆量做过一笔,勾搭外府的账房贪污,贪来的财帛倒是给他哥哥送去,用于走入宦途后宦海上的寒暄,厥后因为容止全面接掌了府内的事件,他便没敢再动手。而这些日子,柳色预感到本身此后再也不会遭到公主宠嬖,便又动起了动机,想要在被赶走之前捞上一笔,此后也能过得舒畅,却没推测已经被削权的容止,再次横插一手,将他给硬生生揪出来。
容止摇了点头,望着柳色的目光是居高临下的怜悯,他一弹手指,身后便有人将搜刮来的证据奉上,恰是公主府上丧失的珠宝玉器。
他拍了鼓掌,门外便有一行人走了出去,是一对侍卫捆绑着几小我,这几人当中,有府内打杂的下人,有守门的保卫,外府账房,亦有浅显商贾,贩夫走狗,以及一个边幅阴柔与柳色有几分类似的青年。
容止也不气恼,只又弹了动手指,便有人替他说出查探的颠末,以及对其别人伶仃鞠问的成果。
容止微微一笑,转向楚玉道:“我畴前倒是没有留意,柳色是如许的人才,他勾搭外府的账房贪污,并盗取珍玩,展转偷运出去变卖,销赃的门路也算隐蔽。”固然看在他的眼里,尚算细致,可对于没有接受过任何指导的柳色而言,倒是极其可贵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