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止……”
在存亡之端,尤面不改色。
他的眉峰舒展,即便是在梦中,也透暴露不安宁的痛苦神情。
他身上有几处伤痕,鲜血从伤处排泄来。渗入了衣衫,又被雨水稀释得浅淡,好似身上晕染了几处水红。
他筹算带着寂然前去北魏的一个朋友家中,便利寂然养伤,倘若带着一群刺客上门,给朋友带来风险,老是不好。
王意之叹了口气,将长剑从身前人的颈上抽出来,谛视着他渐渐倒下,成为地上躺着的第七具尸身。
王意之笑着拉着寂然将他拖进屋内,不让他再多看雨中的尸身。
瞥见王意之深思的神采,寂然心中惭愧更甚,他是晓得王意之的,固然出身权贵,但是王意之手上,从未感染一条性命,本日倒是为了他破了戒。
他甚么时候过来的?
翻了个身,残暴残暴的少年天子在梦里喃喃隧道:“阿姐……你不要怪我……”
又是在颈上悄悄的一抹,便在对方惊诧不敢置信的目光里,处理掉第二个仇敌。
刺客倒下的顷刻,王意之丢开手头的半截断剑,顺着第一个刺客倒下的势子,轻松摘取了他手头的长剑,那半截断剑是他捡来的,能有好的替代,他天然不会客气。
见了王意之这副模样,七人都不由得一愣,他们也算见过些达官朱紫,却从未有一人,如王意之这般,即便是身处瓦砾当中,还是好像宝贵得空的明珠美玉。
摘了剑,王意之又暴露一个漫不经心的浅笑。斜踏一步,将剑锋朝右边的第二个刺客递了畴昔,即使是极其疾厉的杀伐,他的行动还是带着天生贵公子的文雅,就仿佛才折下一枝新奇的柳枝,再顺手转赠给别人。
轮到第三人时,对方终究反应过来。及时避开关键,只在肩头留下一道血痕,王意之笑了笑,有些可惜的,反手朝第四人刺去。
这些刺客进入北魏后,反而更加无所顾忌,这是否意味着,他们本就是来自北魏?而容止,又与北魏有甚么干系?
彻夜此处,便是他特地筹办的死地。
寂然的目光扫过王意之的身上,再扫过他身后的尸身,目中掠过悲悯的痛苦,合掌道:“居士为了救我,手染鲜血,损及本身,实在是寂然的罪恶。”
笑着等寂然睡熟,王意之转首望向墙壁,朝着建康地点的方向,仿佛能透过墙壁那悠远的处所:“公主,看到我的留书,你也该有所发觉吧?”
前阵子他发觉一些非常,欲给楚玉警示,但他当时已筹办分开,便顺道将此事拜托给了寂然,却不猜半途生变,让寂然受此连累。
七人如何都料不到,这贵公子普通的人物竟会俄然变成杀星,转眼间便折去他们二人,他们从南宋境内追入北魏,王意之都只是不竭的迂回遁藏,极力的免除与他们比武。却不料俄然在此时反手,并且,他的剑术还是如此的高超。
王意之固然少时习剑术,但夙来不喜好与人争斗,遭受刺客颇感无趣,便想干脆避一避,恰好他筹算往北魏一游,便带着寂然进入北魏境内,但是没有推测的是,进入北魏后,本来的暗害变成了明杀,对方仿佛放开了统统顾忌,逼得他也不得不当真起来。
寂然身负重伤,被人追杀,皆是因他的嘱托,若真要究查罪恶,最后的发源还是要算在他身上。
一行七人从远处奔来,前后不一的,在冰冷的丝雨当中快速穿行着,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头发,以及锋利的剑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