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手指到她眼下,那边另有刚才情潮奔涌而出时的泪珠,轻声感喟:“染青,我好想你。”手指下移,勾出她脖颈里藏的金线,血玉菩萨仿佛到了仆人面前,变得更加红润而刺眼。
他把头搁在她头顶,从身后紧紧揽住她的腰,柔声道:“染青,别再逃开我了。我跟你讲讲你分开后的故事吧,大病了一场,推去了婚事,厥后西凉来犯,朝中无人敢去应战,我不得不请命与飞扬一起去了疆场。不能说每一次战役都凶恶万分,但在尧山的时候,我真的觉得能够要回不来了,身临险境时,脑中竟然满是你的身影。
他本就是个都雅的男人,此时却更加刺眼。
旬日前的赌注,言犹在耳。她输,跟他回宫,她赢,获得自在。
染青看了看他的手,再看了看他的脸,垂了视野,还是往他身边走去。
只听秦天策温软好听的声音在说:“染青,我做你最后一个主顾,你赢了。”
秦天策却没有正面答复她,反而问道:“何为自在?”
以是,秦天策问:“看你模样仿佛不太在乎这个胜负。”
一滑过这动机,就悄悄心惊,她竟然已经开端考虑这些?
款款密意尽在他言中,本就心软了的染青,如何能抵挡住这柔情守势。听闻他尧山之战的凶恶,固然他一笔带过,但也能设想获得当时的环境定是到了死路,他才会那样说。
但这霸气,倒是震惊了染青的心,她不再如初见他在君望时那般满腔气愤,也不再如昨日那般在晓得赌约要输时落寞不甘,只觉细细麻麻的心底,涌出一股暖流。
只是一滴眼泪,染青心头万般的顺从都被崩溃。等秦天策抬开端来看她时,她感觉被冲爽过的双眸特别敞亮。
这一次,染青终究失声问:“你情愿放我自在?”
两人对视好久,没有人说话。染青看不出他眼中的涵义,只晓得深不见底,现在他是感觉对劲?高傲?然厥后宣布胜利?
秦天策也不等她答复,又道:“心若自在,那边不是自在六合?”
但是在乎也无用,她如何斗得过他?
染青睐睛睁大,心若自在,心若自在!
“染青,我知你心在四海广宽,故而放你四年的自在。但是你得想想,心若自在,哪怕你在皇宫,在我的身边,你也是自在的,你仍然能够振翅高飞。以是,我输你这局,承诺你要的自在,但倒是安于我身侧的自在,这是我许你这场赌约的前提,你是选还是不选?”
声音轻柔,缓缓渐渐,带了一丝倔强的霸气。
俄然心头茫然,她竟不知该如何挑选。
好吧,既然输,就输的也要不失面子。
他以雷霆之姿呈现,他以密织的铺盖,他以眷眷密意把她包抄。
这个名字,再无人会唤,就是宁飞扬,也因为现在他身份的窜改而改了口。如果她喜好,那就只做她独占的称呼吧。
本来,她从未曾健忘他!
她竟不知,真的深切他的怀里后,那份彻骨的思念,会源源不竭的涌来,乃至胸口的那块血玉菩萨炽热炽热的,炙烫了她的心口。
染青不懂,这算是心有灵犀吗?还是她虽不知他深,却能猜他意?
只剩面前这一抹乌黑,一点一滴的入了眼底,刻进内心。就像四年前那绝壁上,那抹飞身扑来的白,多少次入了她的梦,让她在睡梦中惊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