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从棋盘旁的棋钵中拈出一枚红色棋子按在棋盘上,点头哂道:“哪有兄长你如此做人师父的,只传了一篇功法便不闻不问,目睹得门徒遭人算计身临险境也不脱手!”
在某处渺不成知的奥秘空间,一座古朴无华的浩大殿宇以内,有一个满面沧桑的老者和一个面孔漂亮的青年相对弈棋。
夸罹举手鼓了两下掌,帐外有侍从捧了一盆净水出去,放在帐中的一张小几之上。
夸罹嘿嘿嘲笑,指着一旁桌案上平放着的两个尺余高的草人道:“在那两个小子解缆之前,我已悄悄取了他们的毛发和血液做成这两个草偶,每日都以巫咒加持。一则搅乱因果,制止商军那边有精于卜算的高人推算到他们的行迹;二则凭此与他们建立一种冥冥间的联络,一旦他们出事,我这边能够顿时晓得。明天夜里,这两个直立的草人俄然倒下,这便意味着羿烈和夜嚣皆已身亡。”
羿天行和夜厓早见地过夸罹诸般诡异莫测的手腕,闻言皆精力大振。羿天行急问道:“大祭司莫非有体例马上诛杀那殛毙我儿的凶手?”
夸罹抬手取过案上的两个草人,拆散后重新捆扎,做成一个别积大了一倍的草人。他将那草人放回案上,再次念诵一阵咒语,转转头森然一笑道:“羿烈和夜嚣被此人所害,心中必然对其充满怨气。现在我便是以他们两个的毛发血液为媒介,怨气为桥梁,隔空锁定此人神魂,而后以我巫教珍宝‘戮神刺’诛之!”
“我先请盟主和夜族长看一看凶手的模样,而后亲眼看我如何炮制于他。”夸罹言毕,口中念念有词,念诵的倒是一种透着难以言说的荒远与陈腐的说话,羿天行和夜厓每一句皆听在耳中,倒是一字也听不明白。
老者拈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,浅笑道:“有贤弟脱手,愚兄天然放心得很。此次东征九夷,那孩子似是另有些灾害,贤弟何妨功德做到底,再次脱手救他一救,趁便也培养他一番。”
夜厓双目喷火道:“大祭司能够找到那殛毙我儿之人,我誓将其碎尸万段!”
一枚普浅显通的红色棋子毫无征象地从虚空中现出,悄悄击在草民气口的骨刺末端,收回“叮”的一声清脆金石之声。
九夷联军大营,羿天行正在帐中与其他八族的族长议论即将到来的这场大战,帐外忽地有卫兵出去禀报,说大祭司夸罹差人前来报讯,请盟主与畎夷族长夜厓前去相见,说是有要事相告。
“怎会如此?”
夸罹点头道:“此动机休得复兴!那脱手之人能远隔天涯以一枚普浅显通的棋子破我巫法,要取我等性命又有何难?他此举清楚是警告我等。如果我们还不罢手,那真是自取死路了。”
羿天行和夜厓正高傲喜,却见夸罹神采忽地剧变。
“好!”羿天行切齿道,“既然如此,我便在疆场之上亲手斩杀此人,想来他身后之人总该无话可说!”
“定是此人杀了我儿!”羿天行看到那人手中正把玩着一张大弓,双目顿时透出刻骨的恨意。那张弓他熟谙非常,因为那本是他暮年所用之物,直到厥后担当族长之位,改用镇族珍宝“夕照弓”后,才将此弓送给了次子羿烈。
在骨刺粉碎之时,夸罹猛地喷出一口暗褐色的鲜血,望着悄悄躺在案上的那枚棋子,脸上现出浓厚的惊骇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