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这片并不算深的树林后,前面现出一座陡立的崖壁。白猿也不止步,四爪并用爬了上去,钻进离空中足有七八丈高的一个石洞。
此时李靖已将群狼搏斗殆尽,身上却连半点血污都未沾到。他手腕一抖,将双钺上的血渍震掉队收回背后的皮郛,举步走到树下,抬头去看树上的那只白猿。
君臣二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圆光镜内。
那白猿甚有灵性,却似听懂了李靖的话,在树上只略略游移一下,竟真得从树上跳了下来,站在李靖的面前,拱起两个前爪连轮作揖。
“你要我跟你走?”李靖有些惊奇地问。
白猿望着父母的坟丘呜呜轻鸣两声,李靖见状便明白它的决定,伸手摸摸它顶上的白毛,笑道:“既然如此,我们有缘再见好了。”说罢回身向洞外走去。
闻仲点头苦笑道:“这恰是老臣奇特之处。当年老臣在师尊门放学艺之时,曾遍访四海九州高人,见地不成谓不广,却从未见过这孩子所用的武技。只能看出他步法仿佛与伏羲圣皇所创八卦有些关联。至于他手上的工夫,休说招式,便是那对兵器老臣都叫不着名字,实在忸捏!”
做完这统统后,他拍拍双手沾满的泥土,向着那泪眼滂湃的白猿问道:“小家伙,你是情愿留在山中,还是情愿跟我走?”
李靖叹道:“可贵你有如此孝心与勇气。也罢,我便再帮你一次,让你父母入土为安。”说罢弯下腰来,也不消器具,灌注真气的手指便如十根钢钩铁条,生生地在尽是碎石的地上挖出一个大坑,又不顾两具猿猴尸身的腐臭,亲身将它们搬入坑中,填土埋葬堆了一个小小的坟丘。
白猿哭泣着连连点头。
闻仲点头道:“如果对敌,本就不该保存仁慈之心,何况他脱手的初志是为了救那只白猿,乃至为此而毫不踌躇的动用了他那三支白鹫箭。老臣觉得不成是以来结论此子心性,陛下无妨看一看再做定论。”
黄罗帐内,帝乙和闻仲望着圆光镜内李靖以仿佛跳舞般美好而流利的行动,快速而高效地收割着群狼的性命,君臣二人固然都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,现在也不由相顾骇然。
李靖再次大笑,伸手抚摩白猿头顶,叹道:“看你也是个鬼灵精的家伙,为何如此莽撞来招惹狼群。如果不是我刚好赶上,岂不是白白送命?”
李靖昂首看看,叮咛黑焰驹诚恳等待,用个“一鹤冲天”的身法拔地而起,冲到四丈多的极限高度时,伸出右脚在崖壁上一踏,身材借力再拔高两丈,而后换用左脚踏壁借力,轻巧地落在石洞的边沿。
李靖走进看时,见两具猿猴仿佛死了几天,尸身已经开端呈现腐臭迹象。两具尸身上充满可怖的伤口,仿佛是某种野兽虎伥撕咬的成果。见此气象,李靖心中已猜到大抵,问道:“这是你的父母罢?它们但是为群狼所害?”
白猿连连点头,回身便向树林中走去,走两步又转头眼巴巴地望着李靖。
李靖被逗得哈哈大笑,腰畔的荷包里取出几样果脯蜜饯――这些是细心的香兰怕他打猎时候太长挨饿而筹办的――送到了白猿的面前。
帝乙沉吟半晌,又问道:“才气当然首要,德行却更加首要。太师你看李靖搏斗群狼之时,动手狠辣至极,不留涓滴余地,其心性是否过分刻毒了一些?”